驟風突起,古木山林中落葉斷根被卷於空中久久不落,阻擋了飛鳥的去路。樹木左右搖曳不止,地上花草伏地不起。
白若緊握手中劍,手腕顫抖,她垂目看著她腳邊的屍體,又狠狠地盯著站於她對麵的紫衣男子,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妖魔之言,果真不可信。”
地下躺著的已死去的男子,五官如刀削而成,棱角分明卻不冷清,有著一股柔和之像。他麵色蒼白如紙,從口中溢出的血液已經幹凝於他的唇畔。白若咬著唇,似要把她對麵的玄夕盯出一個窟窿。
玄夕無謂的笑,他的一雙紫眸中也染上了嘲諷。玄夕長相雖然俊美,可周身陰邪之氣太重,一般人等不敢輕易接近於他。玄夕鄙夷的看著白若:“你太貪心了,即想不受天規束縛,又不想失去仙子身份,實在叫人難做。”
“信你,助你的是我,做錯的是我!何必殺他?!”白若舉起劍,劍鋒指著玄夕。他殺了易軒,有可能連她也要殺,與他拚死一搏嗎?可是……打不過他呀……
玄夕不說話,一臉嘲諷的看著白若。白若的心上就如壓了一塊巨石,讓她的心髒異常沉重、難受。如她自己所說,信玄夕、助玄夕的人是她,害死易軒的人也是她。白若咬牙,若是沒有玄夕,一切都不會發生,即便是死,也要與這個妖魔一搏。
白若挑劍,劍弧挽出一朵銀色的劍花,劍鋒向玄夕的喉間移去。玄夕側身躲開劍,並輕鬆捉住白若的劍,一隻手向白若的肩上拍去,白若急忙躲開。玄夕鬆開抓劍的手,輕輕一拂,銀劍就將白若彈開。白若扔掉劍,赤手空拳與玄夕比法。白若不過是一個修煉不過三百年的小仙,怎會是玄夕這個千年老妖的對手,不過十招下來,玄夕便捏住了白若白皙的脖子,沒有用力。
白若頓悟,玄夕不過是一個誘因,若她自己無欲無念,怎麼會去信一個妖,幫一個妖,又怎會害死易軒。念有錯,欲有錯,她有錯。就是天界千年百年的寂靜枯燥致使她犯了錯,犯了錯……便要接受嚴苛天規的懲罰。她為逃離天規而犯錯,最終還是逃不過天規的束縛。
如讓天規裁決,不如自行了斷。白若揮開玄夕的手,快速的撿起地上的劍,向自己的心髒刺去。心中難受,便來解救心髒。玄夕伸手想要阻止,一道白光先他之前打在白若的手腕上,白若吃痛,手中劍“哐當”掉地。
一位白衣仙人從天而降,他發為銀色,膚如白玉,眉似柳葉,卻不顯嬌柔之態。他睫毛細長,丹鳳眼中全是冷清,此仙之容堪比女子,沉魚落雁。他八尺身長,有攬萬山之勢。仙人三分冷清,七分慈悲。
“梨清!”玄夕警惕的看著梨清,論法力,恐怕梨清上仙在他之上。玄夕看見梨清眼中對白若的擔憂後,手中聚起深紫色的光球,揮手間,光球便向白若飛去。白若無意閃躲,梨清隻有替她化解玄夕的妖術,玄夕趁機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