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蘊,你沒有身世,沒有背景,即使你受林家十多年栽培,你也始終不是林家真正的千金。你若真心想讓老爺子安心地走,此刻就該離開,別逼我讓保安趕你出去!”
說著,溫然取下左手上的訂婚戒,廢物一般丟進垃圾桶,“憑我溫家長子的身份,為什麼要娶你?溫、林兩家聯姻,聯的是姓氏裏的血液。琳琅,才最有資格成為我的妻子。”說完,他曖昧地攬住了身邊女人的腰。
溫然的一番話,就像一盆冷水,徹底澆醒了林錦蘊,澆滅了她心裏的憤怒。
她明白,溫然定是蓄謀已久,鐵了心要在這個時候鬧事。盡管她此刻心中憤怒不已,卻不能失態,不能表現出任何激動的情緒,亦無法當場逼問。
不然,今天的告別會就會是一場鬧劇,登上明天的新聞頭條。
溫然是溫氏長子,是溫家未來的繼承人,自己不過是林董事長多年前領養的孤兒,現在的自己根本無力阻止他的行為。
因為爺爺這麼多年對自己這個外人的寵愛,早已讓林氏的旁親不滿了,所以沒有林家人會站出來為自己說話的。
至於其他前來吊唁的人,他們都是商人,孰輕孰重自然心裏有數。
場麵僵持不下,林董事長的遺體告別會無奈臨時暫停,眾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隻能被動地圍觀這對未婚夫妻公開決裂,尷尬不已。
在想明白現在的處境後,為了爺爺,林錦蘊隻能選擇以退為進。
她轉身走向來賓區,對著前來吊唁的眾人珍重鞠了一躬,道:“很抱歉有這樣的突發狀況,是錦蘊沒有處理好,希望各位長輩不要介意,好好送我爺爺最後一程。”
言罷,林錦蘊最後看了一眼溘然長逝的林董事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不去管身後那些猜疑的目光,也不去理那些虎視眈眈的注目,她隻想讓爺爺的遺體告別會順利舉行,隻想讓爺爺一路好走。
“林小姐,遺體告別會開沒結束,你怎麼提前退場了?”
“林小姐,關於林氏集團將由誰繼承董事長一職你有什麼看法?”
“林小姐,溫少今天帶過來的女人是誰?他們是什麼關係?”
林錦蘊一出門,就被一直等候在外的媒體記者們包圍了。
每個人都想搶到頭條,卯足勁想把話筒遞到她嘴邊,卻不知是哪一家的記者用力過猛,話筒一下子敲在她額頭上,血霎時流了下來。
熙熙攘攘的人聲瞬間鴉雀無聲,十多名記者仿佛被施了定身術一般,一句話也不敢再說。
林錦蘊卻似乎感覺不到疼痛,碰都沒碰傷口一下,任血沿著臉頰蜿蜒向下巴。
隻聽她說:“首先,感謝大家對林氏集團的關心,有關總裁接班人人選這個問題,恕我現在無可奉告,明天的林氏股東大會自有定論。”
言罷不給任何人再問的機會,林錦蘊上車,下一秒車子就遠離了這個地方。
這一幕映入不遠處一輛房車的車窗裏,坐在裏麵的人單手撐著額頭,俊容冷冽,道:“她就是林家老太爺領養的孫女?”
司機恭恭敬敬道:“是的,大少爺,她就是您要找的人,林錦蘊。”
“當年因救林琳琅而溺水身亡的那個少年,是她親哥哥?”被稱作大少爺的男子微頷首,看著手中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女孩。
司機答道:“是的,她哥哥叫林錦夏,與林家大小姐同去世那年,才八歲。”
男子隨手把照片丟向窗外,眸光漸寒,語氣冷若冰霜:“明天林氏集團的股東大會,想必精彩至極,我怎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