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好冷。
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能夠並排躺下五六人的石床上,周圍一片寂靜。
試著想要動一下身體,手腕處卻傳來鐵鏈拖拽的聲音。
這才發現我的手腳都被牢牢拴在石床上,那些足有嬰兒手臂粗細的鐵鏈扣在我的手腕和腳腕,讓我動彈不得。
我咬牙繃緊那些鐵鏈,用盡力氣卻怎麼也掙脫不了。
“你醒了。”正當我氣急敗壞的尖叫時,一襲藍袍的邪肆男子走了過來,他停在石床邊,伸手摸了摸我的右手手腕。
“魔君這是什麼意思。”我挑眉冷言相對。
魈桀俯身解開了我身上的鐵鏈,當他看到我手腕上可怕的傷痕,立刻轉移了目光。
“你失控了,殺了破軍。”
我一愣,疑惑的望著魈桀,他的眼裏沒有情緒。
破軍,那個對我唯唯諾諾的前任大護法?
“不過你不用太擔心,我並沒有將此事宣揚。”
是嗎,看來我真的殺了那個男人啊。
“我不會感激你。”我躍下石床,看到自己指甲縫裏還遺留的已幹涸的血液。
我很清楚的知道,我的價值要比破軍高得多,魈桀善於算計,而且他對部下從沒有眷戀。
他日,破軍的下場,便也是我的結局。
“兆豐在哪裏。”我突然心中一緊,還渾渾噩噩的腦子裏突然想起那個與我共赴巫山的男人,為何醒來就不見他的身影?
魈桀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慢慢開始發笑。
“你在我麵前,何須演戲?難道我還會真的相信,你與他,成了一對恩愛夫妻?”
我嫵媚一笑,不置可否。
“魔君此言,請恕紫魔愚昧,不明白您的意思。”
原本就安靜的嚇人的房間,空氣也凝結成冰。
“你很清楚我的意思。都說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當真不假,若我是兆豐,也定會一頭紮進那溫柔鄉裏,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成了他人手中的一柄劍。”
果然不是個好糊弄的家夥,我心中冷笑道。
魈桀之所以能成為魔界之主,除了法力高強,更重要的便是他毒辣的眼光。
眼看裝傻充愣是瞞不過去了,不過我也並不打算對他全盤托出,他不需要知道那麼多。
“可你知道,我向來不把別人放在眼裏,能成我手中的劍,為我披荊斬棘,掃除障礙,兆豐他啊,一定也會覺得心中歡喜的緊。”
是兆豐的話,一定就想我所想的那樣,既然願意將生命交付在我的手裏,一次又一次的為我犧牲所有,這一次,也不例外。
“嗬嗬,真是可怕呢。”魈桀幽幽的蹙了蹙眉,“隻是你想殺之而後快的敵人,偏偏是他的父親,天帝代坤,就算這樣,你還是覺得他會選擇站在你這邊?”
我怎麼可能忘記,那樣的血海深仇。
閉上眼睛都可以看到當年的母親,前任天帝長傲最寵愛的女兒雪黎,因為王位之爭成了自己兄長代坤手下的犧牲品,她那悲慘的人生,全是代坤一手造成!
如今,我絲毫不覺得母親墮入魔道有何不妥,如果所謂正神都是如同代坤那樣的奸詐小人,吾寧與魔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