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澤做東,那地點就是其他人來定。
幾個人都是好久沒聚,這次商量著要宰梁澤一次。
司機放回去陪女兒去了,助理開車,梁澤坐在副駕駛,一隻手臂卡在半開的車窗玻璃上,一隻手抬著正在群組通話開了揚聲器的手機。
“老梁,我們去‘名仕’,你可別心疼。”
梁澤扯了扯嘴角輕笑出聲,“心疼什麼?心疼晚上被你們吐髒的車嗎。”
喲,杠上了,幾個人來了興致,“嗯,等著看是我先喝吐還是你的錢包先被喝哭。”
梁澤掛了電話,身子往前把手機放在了車前台上,摸了上麵的煙盒點了支煙,助理偏頭看了他一眼,“少喝一點,明早還要拍戲。”
梁澤點點頭,算是聽進去了,“我知道。”
晚飯隻有他們幾個人吃,好久不見能說的話想說的話多,酒幾乎沒怎麼喝。
飯吃飽了轉到包間裏去唱歌,又叫了不少人過來,才開始了真正的酒場子。
作為請客人,每一圈人過來梁澤都過去打了招呼,讓他們好好玩,玩得開心隨意。
正站在桌子邊和幾個人搖骰子,包間門被推開了。
定了貴賓大包,包間空間很大擺上了台球桌麻將桌等一係列玩樂的桌子,包間門也很大,一扇玻璃混著大理石的厚重大門,推開都有些費勁。
每個包間門口都有專門的侍者在等候服務。
現在服務員半側著身子推開了門。
華小姐穿著高跟鞋的腳一隻提起斜著,身子靠著門,雙手環在胸前。
背後入目可見的是四個穿著統一幹淨的白西裝,帶著通訊器的保鏢。
服務員手裏拿著包間裏的控製器,未經詢問,已經關掉了包間裏震耳欲聾的音樂。
包間裏燈光暗一些,走廊上通火通明恍若白天。
華小姐逆著光,看不清她的表情,視線定點也有些模糊。
隻是看著梁澤那個方向,一隻手掌心向上攤過來,四個指頭一起豎起勾了勾。
“梁澤,過來。”
喊得理所當然。
包間裏音樂被關了,那人一出現不用刻意都已經明明確確昭示著存在感,一屋子的人視線都看著那邊。
聽見她幹淨清透到略帶冷意的聲音開口,下意識已經避開了目光。
她似乎永遠都是慵懶隨性漫不經心的模樣,這會斜倚在門口,及膝的裙擺被風帶得微微揚動。
突然不見幾個月,又是突然這樣大大刺刺的出現,連句問候都沒有,開口就是叫他過去,真的像是招呼她家養的貓。
可是梁澤看著她,手裏拿著的酒瓶早已經鬆開,她開口已經他的手已經放回了身後背著,甚至剛剛指尖夾著的煙都已經按息。
梁澤抿了抿唇,明亮笑開,抬腳朝她走過去。
隔她還有一手肘的距離,清若抬起手撚住了他的下巴,她穿了高跟鞋也矮著他一段,可是這樣撚著他下巴仰頭看他的動作一點都不別扭。
仔仔細細把他的臉從左邊看到右邊,放了手揚了揚眉,表情是滿意的舒展模樣,“沒有曬黑。”
梁澤還沒說話,她直起斜靠的身子往旁邊站了一點,“梁澤我帶走了,今晚所有的消費算我的,一會會有表演隊過來。”
說完沒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轉身就走。
至於梁澤,他會自己跟上,她篤定。
是的,她是對的。
梁澤回頭和包間裏的眾人雙手合十放在下巴處笑著稍微點點頭以示抱歉,而後什麼解釋都沒有跟上了她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