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5章(1 / 2)

方興業聽見方承運“哼”了一聲,急忙走到床邊,關切地問道:“大哥?可是傷處疼了?”

方承運冷冷的看了眼孟蜻,“腿倒是不疼,就是心裏煩得很。”

方興業雖不知之前事由,但看冷著臉的方承運夫婦,再瞧坐在桌邊臉色尷尬的兩兄妹,最後掃了一遍房裏,小廝丫鬟一個個噤若寒蟬,麵色緊張,便知這三人定然是為了什麼事爭執過,便微笑著勸道:“都是自家兄妹,有什麼話都好好說嘛。”

因著方興業來,房中氣氛緩和了一些,但多少還有點隔閡,說了會兒話,留下送來的東西後,方興業對方承運道:“大哥,你好好養傷吧,興業和四弟就不打攪你休息了。”說著他站起身,對孟蜻道:“四弟,走吧。”

於懿也起身想走,方承運道:“含珠,你留下陪為兄說會兒話。”她便再次坐下了。

方興業便隻拉著孟蜻出去。方承運等那兩人走了一會兒後,開口詢問於懿:“含珠可知四弟這些天在忙什麼?”

於懿在他叫住自己時就知他有心探問,便回憶了一下之前幾天的事,“四哥之前天天在家背書,去找他說話也不大理睬,說多了還要趕人走。”

方承運也知自己四弟一門心思為來年縣試做準備,平日是不太出門的,所以前日他和大哥一起來找自己出去喝酒,他當時還不覺得,等受傷後躺在床上有許多時間可以思量,他便覺得這事古怪起來。

他又問:“含珠,你事先知不知道文達找為兄去天香樓吃飯的事?”

於懿搖頭,“不知,那天含珠纏著娘學她那套拳法,娘卻不肯教我。直到後來方和慌慌張張地衝進來,含珠才知大哥意外受傷了。”

方承運見她說到薛四娘不肯教她拳法時臉上流露出不高興的神色,不由哂然:“你一個姑娘家學什麼拳法,娘不肯教你是對的,不然方家女兒會武的事情一傳出去,還有誰敢娶你進門?”

於懿不滿道:“娘自己不也會武,不也嫁給爹了?”

方承運心道薛四娘就是因會武,才一直找不到婆家,直到十九歲眼看要成老姑娘了,才嫁給自己父親做了繼室,但這話隻能心中腹誹,不能這麼說出來。他見於懿談吐間神色自然,這個妹妹不是心裏藏得住事情的人,應該是真的不知道四弟要害自己的事。

他便不問她了,既然她什麼都不知道,他便另找途徑去查吧。

另一頭,方興業拉著孟蜻出了方承運住的屋,勸解道:“大哥養傷中心情鬱悶,難免脾氣不好,四弟你們順著他點就是了。”

孟蜻道:“要是小事,文達怎會與大哥計較?再說文達隻是辯白洗清自己,大哥卻總是不信,這才……。”

方興業訝然,小聲問道:“什麼辯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孟蜻摸了摸後腦道:“大哥莫名就說他摔下樓梯全要怪文達,文達就和他爭了幾句,氣得要走時卻絆在了凳子上,摔了一跤不說,頭還在桌沿敲了一記,直到現在頭都是昏昏沉沉的,真是……早知如此,前日二哥來找文達出門時就不該答應,若是呆在家裏讀書就不會被大哥怪了。二哥你說大哥自己摔下樓,又不是文達推他的,他憑何要怪到文達的頭上?甚至還說是文達設了陷阱要害死他,二哥你說這是能順著大哥承認下來的事嗎?”

方興業歉然道:“這都要怪為兄不好,為兄見你整日在房裏讀書,臉色都發灰了,就想讓你出門去透透氣,縣試雖然要緊,可要是太過拚命,把好好的身子熬壞了,那還考什麼?就像你二哥現在這般,整天要和藥罐子打交道,真是苦不堪言。”

孟蜻急忙道:“這怎麼能怪二哥呢?大哥這次純是意外,哪有人要害他?全都是他自己胡思亂想的。”

方興業點頭道:“他受了傷,躺在床上時免不了多想,等他傷養好了,事情過去了就不會怪你了。”

孟蜻苦惱道:“這哪裏是過去之後就會忘記的小事?隻怕大哥要記恨文達一輩子了。不行,文達要去找爹把這事說一說,要是連爹也怪起文達來,那就冤枉了。”

方興業勸道:“爹向來是非分明,不會隨便冤枉你的。你若是去說了,反而顯得心虛。這樣吧,為兄替你勸勸大哥,別讓他再怪你。”

孟蜻答應下來,回了方文達住處。不一會兒,於懿過來了,她在方文達門外突然想起來似的,轉頭對身後的丫鬟道:“香蘭,四哥剛才撞了頭,你去找娘要點化瘀消腫的藥膏來。”

香蘭應了聲便匆匆離去。

見於懿進屋,孟蜻也找了個理由讓方寶去拿東西,把他支開了。於懿和孟蜻這次都是穿到別人身上,且當時方承運屋裏有好幾對眼睛看著呢,地上總不能憑空多出什麼東西來,這會兒屋裏隻有他們兩人了,便呼叫林白,讓他把終端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