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跳上馬車,挑起簾子彎腰進去:“我想蘇大公子這邊已經說好了吧?”
寧君城聽到雪衣的聲音眼睛一亮:“他說了要跟你換馬車。”
雪衣坐到宮花痕旁邊,對麵就是閉目養神的宮硯痕。雪衣看了一眼便轉開視線,暗道漂亮的人閉眼也漂亮。
“當日我親眼看見雪衣姑娘被花蟒卷入蓮溪湖,不知道雪衣如何本事通天,逃出來了呢?”旁邊的宮花痕語氣淡淡卻含著嘲諷。
雪衣心裏冷笑,麵上卻是不動聲色,一臉柔和,卻不難發現眼中的寒芒:“宮小姐說笑了,雪衣沒有多大的本事,隻是它把我卷入蓮溪湖後才發現不能濫殺無辜。最該受到懲罰的人還活著,所以它把我放了。”說到最後雪衣的眼睛牢牢地盯著宮花痕的麵孔,見她麵色一白,才滿意的笑笑。
“沒想到這花蟒還挺通人情的哈!”寧君城哈哈笑道,他知道那個現在還活著的人是誰,笑的更開心了。
宮硯痕睜開眼睛輕輕看了一眼正笑的狡猾的雪衣,他才不信什麼花蟒通人情這種鬼話。能在被花蟒卷入蓮溪湖中而平安無事,這個少女,不簡單。
想到這裏宮硯痕又看了一眼雪衣脖子,微微凝神,這個玉墜為什麼會在她手裏?
雪衣側頭正巧碰上宮硯痕的視線,看他正看著自己的脖子似乎在思考什麼,雪衣不禁想到上午他掃視自己的身體後說的話。隨即忍不住譏諷:“宮大將軍看夠了嗎?”
這話一出,宮花痕和寧君城的視線同時轉到兩人身上。
宮硯痕見狀麵色無波,收回視線,嘴角卻浮現了一絲淺淡而冰冷的笑:“我想我早上說的話雪衣姑娘莫不是忘了?需不需要我再說一遍?”
隨後身子向前微傾,與雪衣正視,望著她那雙清澈無波,秋水盈盈的靈眸,心裏微微一動,“如果你想我幫你回憶一下我倒是不介意。”
雪衣精致的麵孔上閃過一絲薄怒:“多謝大將軍的好意。”這句話雪衣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
聽到雪衣的話宮硯痕嘴角勾起了極淡極淡的笑,淡到好像隻是幻覺。沒人發現宮硯痕閉上眼時閃過的心慌,宮硯痕從不會心慌。
在望著雪衣眸子的時候,宮硯痕不知道是他望進了雪衣的眼底,還是雪衣將他看穿。一種忽閃忽閃的感覺縈繞在心裏,帶著莫名的熟悉。讓他覺得自己不是自己了,這種感覺讓他萬年平靜地心起了點點漣漪。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不如說來分享分享?”寧君城好奇的望著兩人。
見兩人都不說話,寧君城無趣地摸了摸鼻子,怎麼沒人理他啊?
宮花痕端起蓮花酥正要遞給寧君城,卻發現他竟然主動接過,讓宮花痕原本的壞心情一下子躍到了天堂。但是還來不及高興呢就看見寧君城將糕點遞到雪衣麵前:“花痕,你怎麼隻顧自己,雪花是客人,應該讓她吃。”說著對著雪衣咧嘴傻笑:“你嚐嚐好不好吃。”
“君城哥……”宮花痕終於知道從天堂跌倒地獄是什麼感覺了。
“謝謝。”雪衣微微笑著,嚐了一塊,“很好吃。”
“你喜歡就好。”接著寧君城說了一句更讓宮花痕崩潰的話:“花痕,回去之後把那個做蓮花酥的人帶到我的府上。”雖然會做蓮花酥的大有人在,但這個卻是宮花痕為了討好寧君城讓人特意改良的,非常獨特。
“君城哥,你什麼意思?!”宮花痕終於再也忍受不了寧君城對她的態度,滿臉委屈,眼睛微紅。
“我沒什麼意思,隻是向你借個做糕點的廚子,宮小姐不會這麼小氣吧。”寧君城的臉忽的冷了下來,語氣疏離。
宮花痕聞言眼睛更是一眨淚水就不斷地洶湧而出,梨花帶淚,我見猶憐。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君城哥你不要誤會,一個廚子而已。”宮花痕哭的更凶了。寧君城瞟了一眼,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過分了,不禁有些手足無措。
“好了好了,哭什麼哭。讓人看見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別哭了。”寧君城俊臉稍稍緩和了一點。
宮花痕見狀心裏高興,看來君城哥心裏還是有她的吧,臉上卻是眼淚不斷,悄悄地看了一眼雪衣,見她麵容恬靜,冷眼旁觀,心裏對她的怨恨越來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