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樾七墨雙腿一軟,直直地跪在地上,神情痛苦,不斷呢喃:“非苑……非苑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突然看到桌子上的曼陀羅華,久樾七墨急忙將那盆曼陀羅華抱在懷中,如待珍寶:“我沒有他愛你嗎,你為什麼要跟他走?為什麼!”
“我……我不知道你會來……我不知道……”久樾七墨口中反反複複,又好像看到了自己手上她的血。久樾七墨頓時手一鬆,花盆掉在地上,支離破碎。曼陀羅華蔫蔫地躺在地上,一如當年她奄奄一息地躺在那個男人的懷裏。
久樾七墨的雙眸越發紅豔,仰天長嘯,墨發飛揚,像極了地獄的魔鬼。頓時整個宮殿地動山搖,宮殿裏的人也不擔心出什麼事了,一臉我已經習慣的模樣。正走在長廊上的黑衣男子穩住身形,歎了口氣。
他正是當日在沈河村陪在鑾轎右側的黑衣男子——右離。
怕是王又發狂了,隻不過,又是什麼刺激了他呢?自從那件事後,王似乎陷入了魔怔之中,變得暴怒無常,誰都近不了身。隻要有人提到她,不死也會傷。他自己卻留著親手為她布置的房間——非苑閣,整天縮在裏麵,不問世事。如左翹所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右離感歎了一下,繼而繼續巡視。
等停下來的時候,久樾七墨的雙眸已經恢複了深黑,看著房間亂作一糟。他微微著急,這是為非苑準備的,不可以這麼亂,不可以……
久樾七墨立即變得手足無措:“右離,右離!”
不遠處的右離聽見久樾七墨的聲音,加快了步伐來到非苑閣。
“王。”右離在青銅門門外站定。
“快,房間亂了,”久樾七墨著急的吩咐,“快打掃。”
說完青銅門緩慢開啟,右離看到了頭發披散,衣服淩亂的久樾七墨站在淩亂的房間裏。
像個孩子一樣手足無措。
右離正要邁步,久樾七墨卻厲喝出聲:“滾出去!”
右離神情不變,隻是眼底的心疼愈濃。這樣的變化速度,右離早已習慣了。
右離靜默地退下去,青銅門又緩慢地關上,契合無比。
久樾七墨將地上的曼陀羅華輕輕地捧在手心,動作輕柔,自言自語,“我自己來,非苑肯定會喜歡的。我不比他差……”
左翹飛身至隻剩一堆廢墟的沈河村,閉著眼感受周圍的空氣中,是否有浮動的魂魄。
有了,左翹霎時抬眸,望向虎峰的方向,勾唇冷笑。繼而轉身水袖一揮,向著虎峰的方向飛掠而去。
一陣清脆的鈴鐺聲回響在沈河村上空。
這邊雪衣一行人走到了落月瀑布。
落月瀑布是近方圓百裏最美麗的地方。奇特的形狀,如平原上無故多出的大坑。似九天仙女的墨發般自崖頂傾瀉而下,直落崖底的圓形深淵之中。深淵中水汽嫋嫋,霧氣雲繞,看不清這深淵到底有多深。深淵的石壁上都生長著極為頑強的樹木和花草,為這落月瀑布更添一分生氣,到處綠意盎然。
走在崖頂上,跳過一條條洶湧的河流,看著氣勢洶湧的落月瀑布,所有人的心情都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