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算是平靜回到了正軌,溫奕柯也難得睡了個好覺,昨夜太晚於是就直接歇在了藺曦家的客房裏,這會兒睜眼時間還很早,他也已睡不著,索性便起了床。
先洗漱,怕吵醒她,他動作放的極輕,等到了廚房,翻了翻冰箱發現食材所剩無幾,他無聲歎了口氣,幹脆就用小米煮了鍋小米粥。
冰箱裏還有一些未開封的榨菜,他剪了一包放在小碟子裏,又擺好碗筷,一切做足後,他瞟了眼牆上時間,緩步走近她臥室。
門虛掩著,溫奕柯靠近聽了聽,沒有一絲聲響,他輕輕笑了笑,指尖推開房門,無聲走入。
床上被子淩亂,一團小小的窩在中間,溫奕柯走近一些,就看見了她的小腦袋,側臉對著自己,發絲亂七八糟地貼在臉上,他彎了眼睛,俯下身去給她撥了撥頭發。
怎知好像在睡夢中也能感覺到一般,藺曦的腦袋側了一下,溫奕柯的指尖便涼涼地劃過,他頓了頓,繼續做完此動作,才靜下心來好好看看她的睡顏。
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動作,卻仿佛是第一次一般緊張,他彎了腰湊得很近,近到都能看見她臉上軟軟的絨毛,炙熱的呼吸輕輕地噴灑著,他探手握住了她搭在枕上的手指,一點一點收緊。
“起床了,”他叫道,“太陽都曬屁股了。”
大概是他的聲音太輕太溫柔,床上的藺曦竟沒有一絲反應,他無奈,隻好又壓低了些,撥開她淩亂的長發,去親親她睡得緋紅的耳朵。
“起床了小懶豬!”
那嗓音就在耳邊響起,藺曦總算有了反應,卻是微微不耐地扭了扭,嘴裏發出些嚶嚶唔唔的聲音,很明顯地表達著被吵醒的不滿,溫奕柯看的笑的不行,嘴角咧開的笑容還沒收回,就見她動了動,正對著自己,但眼睛依舊閉著。
繼續睡著。
目睹了這一切的某人表示,因為從來沒有見過她這番麵目,便覺既有趣又想笑,眼底的笑意怎麼都藏不住,他彎腰彎的累了,索性輕輕在床沿坐下,牽著她手指的手稍稍收緊幾分。
這個時候反倒不那麼著急將她叫醒,溫奕柯給她掖了掖被子,就這樣靜靜看著。
千萬個忙碌的日夜,每當到了夜深人靜,萬籟俱寂的深夜,他總喜歡一個人站在落地窗前,端著濃鬱的黑咖啡望著外頭。
也許是萬家燈火,也許是黑暗無邊。
那種從心底深處升起的寂寞孤獨,他想永遠都不會有人明白。
可自從發現和她重遇之後,自從設下那些計劃開始,他似乎就開始變了,那種孤獨逝去,取而代之的是想著何時能名正言順,想著何時能真正在一起,好好說一說他們之間那微不足道,可又讓人深刻的過去。
問問她還記不記得。
還記不記得自己曾扔下水桶,又在一個陌生年輕男人的鎖骨,或者說是心上,留下了淺淺一吻,刻下了重重痕跡。
……
獨自思考完,又回了神,他還在賴床的小姑娘已然換了一種姿勢,軟嫩的臉頰正好貼在他微涼的掌心裏,那契合度讓他微微一笑,情難自已地低下頭去親親她。
也不知是正好睡醒了,還是被擾到,就在溫奕柯微微離開之際,她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發怔地盯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看,半晌無反應。
溫奕柯趁機捏了捏她臉頰,“終於睡醒了?趕緊起來吃早飯。”
藺曦被他這麼一捏,亂七八糟的思緒瞬間收回,才想起昨晚是自己主動收留他在客房,耳根不自覺燙了燙,她偏頭打了個小小的嗬欠,推了推他小聲。
“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溫奕柯點頭,起身出去,還順手關好了門。藺曦等他離開就擁被坐起,抓了一把亂糟糟的頭發,鼓著臉四處找衣服。
穿戴整齊,洗臉刷牙。
等坐在餐桌上,他已經給她盛好了粥,藺曦剛坐下接過筷子,耳邊就聽見喘氣聲,她一偏頭,果不其然是阿瑪和福晉,整齊地坐在腳邊笑眯眯地看著自己手邊的粥。
她下意識把碗往裏挪了挪。
溫奕柯看了她這下意識動作,嘴角立刻笑開,他彎腰去摸了摸阿瑪和福晉的腦袋,慢條斯理:“放心吧,它們不和你搶!”
藺曦:“……”這種和狗爭食的錯誤感覺到底是從哪裏來_(:зゝ∠)_
安安靜靜地吃完早飯,藺曦很自覺地去把碗洗了,擦幹手走出來正好看見他給阿瑪和福晉都上了牽引繩,看見自己出來朝自己招了招手。
她抿抿嘴,噠噠噠跑過去。
“換件衣服,帶它們出去遛遛。”
她很乖地點頭,眼神亮晶晶的,看的溫奕柯一陣心猿意馬,他盯著她看了幾秒,在她轉身要跑開前突然拉住她手拉近,低下頭吻了吻她的嘴角。
“別這樣看我,”聲/色暗啞,呼吸暖融,“我怕會忍不住……”
他沒再往下說,可留下的想象空間卻讓藺曦很不純潔地想歪,瞬間爆紅了臉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