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2(1 / 3)

晚上沒去食堂吃飯,沒胃口,洗了澡,早早地上了床。

朦朦朧朧間,瞧見有人牽著一頭驢子,哼著歌朝自己走來。風和日麗,一切好好的,突然之間,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那人突然不見了,低頭一看,一雙眼珠子滾到自己腳邊。天空下起了紅雨,被血肉糊一臉,怎麼也擦不幹淨,連整個世界都是紅色的,猙獰可怖。

樊希,你要是不幫媽,媽就死定了。

樊希,就一次,媽求你了,誰都有第一次!

尖叫聲……此起彼伏,有人瘋了,拚命地撕扯她。

樊希喘了口氣,猛地睜開眼睛,四處看看,才發現自己做了一場噩夢。白天所見的,太震撼,所以帶進了夢裏,參著她的過往,真假不分。

出了一身冷汗,她怎麼也無法再入睡,手表上的時針定格在淩晨一點。時間還早,窗外月涼如水。

她翻身起床,從上鋪爬下來。

借著月色,她翻開包,找出香煙和打火機。將香煙塞在嘴裏,正想打火,這時,天花板上傳來了椅子挪動的聲音,還有輕微的腳步聲。點煙的動作一滯,突然想起來,住在頭頂的人是誰。

這麼晚……沒睡,是因為寂寞空虛冷麼?像她一樣。

她嘴角勾了勾,將香煙和打火機一起放回煙盒,隨手拎起一件睡袍披在身上。踩了一雙高跟鞋,打開房門,貓一樣地溜了出去。

第二天要晨練,這個時間點,多數人都已墜入夢鄉,四周死一樣的寂靜,隻有她的高跟鞋敲在水泥地板上的聲音。夜一樣的精靈,潛入人間。

樓上沒幾個房間,第一間,就是尼爾斯的。

走到他房門前,想伸手去敲,不知為什麼,突然就猶豫了。

她退後幾步,靠在門對麵的牆壁上,塞了根煙在嘴裏。手有點抖,所以點了幾次,煙都沒點燃。於是,她把煙和火機又塞回煙盒,向前走了幾步,重新站在他的門口。靜靜地看著門板,仿佛有一雙透視眼,能透過門板,瞧見裏麵的他。

她沒敲門,門卻突然開了,他站在房門的另一端,兩人仿佛心有靈犀一般。

一秒鍾的對視,穿入彼此的世界。

他的目光飛快地的掃過她,她披著一件真絲睡袍,裏麵就套了條小背心,和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內褲。因為冷,隱隱能看到她胸口突起的花蕾,令人想入非非。她沒有穿褲子,腳上卻踩著一雙銀色的高跟鞋,尖細的鞋跟,將她的雙腿襯托得異常修長,顯出光潔優美的流線弧度。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她踏著高傲的節奏,昂著頭,朝著自己走來時的情景。

見他盯著自己,樊希莞爾,向前踏近了一步。

尼爾斯很快回了神,伸手擋住門框,壓低聲音問,“你做什麼?”

她對著他狡黠地眨眼,“睡不著,所以想找炮.友。”

炮.友兩個字,令他緊緊地皺起了眉頭,不是不喜歡這兩個字,而是不想從她嘴裏聽見。

見他沒接茬,她無聲地笑了起來,眸光瀲灩,嘴角帶勾,非一般的撩人。似真似假,夢幻一般。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開個玩笑,別緊張。”

他不動聲色地斜了下肩膀,向後退了一步,帶上房門,想將她關在門外。

樊希搶先一步,伸手撐住門板,因為太過用力,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在深夜裏,顯得尤其清晰。

他的眼底漸漸有了一絲怒意,“你到底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