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樊希過來,內森識相地讓位。她的小命差點交代在自己手上,現在麵對麵碰上,難免尷尬。
誰知,樊希瞧都沒瞧他一眼,繞了個圈,在尼爾斯身邊坐下。給自己點燃香煙後,用下巴點了點內森的背影,問,“老狐狸來找你做什麼?”
“告別。”
樊希哼了聲,“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尼爾斯知道兩人的過節,也不接嘴。
樊希吐了口煙氣,道,“你們什麼時候撤防?”
“消息挺靈通。”
白他一眼,“有馬克在,想不知道也難。”
尼爾斯笑了笑,“也許就這兩個月。”
“這個基地有五百多人,全撤?”
尼爾斯嗯了聲。
“不怕塔利班卷土重來?”
尼爾斯道,“要徹底消滅他們也不可能,現在這種情況是我們能做到的極限,接下來的維.穩還是得靠當地軍警了。”
說得也是,就像小孩子,父母再怎麼能幹,也不可能讓他依靠一輩子。
該教的都教了,接下來去怎麼發展,就看這些阿富汗人自己的了。
樊希把玩著煙盒,似是無意地問,“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尼爾斯道,“回國。”
她繼續試探,“沒有其他打算?”
尼爾斯搖頭,拿起酒杯,將酒一口悶了。
樊希看著他,琥珀色的液體灌入他的口,喉結上下一動,性感至極。
這男人,連喝個酒也滿滿都是誘惑。
她坐不住了,伸手托住他的後腦勺,湊近自己的唇,攪進他嘴裏。
吻得太猛烈,他的唇齒間都是龍舌蘭的味道,頓時把她給嗆到了。樊希鬆開他,伸手拿起盤子裏的檸檬,咬在嘴裏。一瞬間,酸辣交錯,她不由皺起了眉頭。
尼爾斯見狀,忍不住笑了。
“笑什麼?”
“沒什麼。”
悶騷!
樊希靠近他,聞著他的味道,在耳邊低聲道,“離開我,一個人回去德國,你舍得?”
尼爾斯被她攪得心神不寧,直言無忌,“不舍得。”
樊希笑了。
“那你拿什麼誘惑我去德國呢?”
“自由。”
樊希看他半晌,道,“你還真是把我摸透了。”
“摸不透你,怎麼讓你愛上我。”
一句話霸道而自信。
樊希愣了愣,像是問他,卻是在自問,“那我愛上你了麼?”
“你心裏有答案。”
“愛不愛的,肉麻。不過,想和你在一起是真的。”樊希話鋒一轉,道,“到德國來,沒活兒接,賺不了錢,你養我?”
樊希隻是隨隨便便地一句,尼爾斯倒是認真地思考了起來,“隻要不是太難養,可以。”
“不難養,我吃的不多。不過,就是每天一次手部護理,一星期兩次臉部護理,一次頭發護理,一次全身護理。每一個月要飛一次巴黎看時裝秀,每三個月飛一次東京購物。哦,對了,一般我出門,化妝師、發型師、形象助理一個不能缺少。”
“……”
見他一臉驚訝的樣子,她哈哈大笑起來,捏著他的下巴晃了晃,“逗你呢,當真了?”
尼爾斯無語。
“哎,說真的,你有沒有想過和我一起去中國?”
他搖頭,“沒想過。”
“為什麼?”
“語言不通。”
“借口。”
確實是借口。尼爾斯看著她,問,“那麼,你想回去嗎?”
樊希拿出煙,塞了一根在嘴上,卻沒點燃。
沉默了半晌,才緩緩吐出兩個字,“不想。”
一個精致的牢籠,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飛出來,為什麼還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