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正是好,湖邊楊柳萋萋,碧波映翠綠,真是一番別致的景象。
低矮不知名的花朵為綠蔭增添了嬌豔,也將坐於一旁的藍衫公子映襯得溫朗明媚。
而另一個長相流氣十足的男子卻毫不留情地摘下一朵,故意將豔麗的花朵別在藍衫公子的發間,邪邪地勾起了唇角:“我說,這花朵怎麼就這樣配你呢!”
藍衫公子端得是好脾氣,一笑間春花秋月隨眼過,舉手投足間盡是灑脫與氣度。
“阿卓,你要是再頑皮我可就不陪你曬太陽了。”
然而,話語間除了淡淡的笑意,就是讓人沉溺其中的溫潤。
沈卓林無聊的揪著身旁的灌木葉,“不是我想在這裏曬太陽好不好,你知道有多少姑娘排著隊等我上她們的床嗎?要不是雲卿那家夥要冒這樣的險,小爺我也不至於在這裏陪你個大男人賞花吧!”
“大男人怎麼了?”世南遠藍衫幹淨朗逸,故意想要逗著他發發牢騷,“大男人總比那些要取你項上人頭的蛇蠍女子好吧?”
“去去去!那都是那猴年馬月的事情了,你還總是拿出來嘲笑我,真不厚道!”
沈卓林一被提起這件事情就恨的牙癢癢,他自認為是閱盡天下美人,卻也不曾想竟然也有栽在美人手裏的時候。
那次他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好,隻穿了條底褲,被淩夷第一名妓提著劍滿大街的追趕,當真是丟臉丟到了姥姥家了。
說起那個女子,他至今還是念念不能忘的。
楊柳青之所以能夠成為淩夷第一名妓,那也是有絕對的原因的。
在這樣一個世風保守、眼光苛刻的時代,楊柳青那樣的美人兒,是萬裏無一的。單憑她那一雙勾魂眼,便讓天下的美人兒都失了顏色。
若是那她作比較的話,那郡陽城中最美的女子都不及她的一半。
就是這樣一個女子,竟然在與他沈卓林一夜春宵過後,趁著他累極酣睡之時差點取了他的項上人頭。
這是他沈卓林自十三歲遊戲花叢以來,受到過得最大的一次打擊。
“哎~~你說奇怪不奇怪,我明明跟她素來不相識,她為什麼要對我下如此毒手呢?”
世南遠看向獨自苦惱中的好友,微笑勸道:“或許是她看不慣你糟蹋了那麼多的美人兒,想要替天下的女子討個公道吧。”
“怎麼可能?!”沈卓林聽他這樣一說,立刻瞪大了眼睛,為自己辯解:“我沈卓林得到的女子,哪一個不是她們自願的?再說了,我從來都不碰有婦之夫的,何來糟蹋之說呢。”
他這樣將雙眼一瞪,立刻將他的年齡暴露無遺,娃娃臉上還略帶青澀,卻也是長相標誌的。
世南遠微微一笑,“你總是以金錢來收買,殊不知她們或許也是有諸多苦衷的。”
沈卓林的嘴巴張了又張,最終還是垂頭喪氣地側過臉,不再說話了。
而就在隔著湖的對岸,就是郡陽城最為出名的鬱芳樓。
難怪沈卓林會這樣牢騷滿肚了,原來是隔著湖就是美人如雲,而他卻隻能在對岸這樣看著。這對於一個看見美人兒就想要調戲一把的人來說,當真是折磨啊。
風吹草,微風乍起,一道綠色的身影驟然從草叢中躍起,掠向湖麵。
燕子般優美迅捷的身姿,腳尖在湖麵輕輕一點,微漾的湖麵便暈開層層漣漪,再抬眼,人已經消失。
沈卓林在綠色身影出現的一瞬間,雙眼如同獵豹般迅猛地轉了過去,卻又在下一刻放鬆了下來,開玩笑的勾起了嘴角:“綠意的功夫大有長進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