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可不是當年那個小豆了。他現在叫妖冥,是妖姬穀的主人。”樓玉煙解釋道,一襲翠色薄裳,難掩通身風致。
“妖姬穀?可是當今第一大暗殺組織?”畢竟是京城第一樓,消息自是靈便。
“正是。那麼,他如何來找你呢?”樓玉煙無可奈何的看著眼前這個天真,美麗的女子。
“那你帶我去找他吧。我很想見他呢!”樓旖拖住翠衣女子的手,不依不饒。
翠竹軒。馨香追著風尾,搖曳在翠竹發梢,狼牙月,淨洗鉛華,夜,沉靜如水。一襲翠衣和一襲白衣的女子,穿梭在林間,好似兩隻翩飛的蝶。
“主人。樓旖姑娘來了。”
終究還是來了啊!黑衣男子依舊背著身,隻緩緩一擺手,翠衣女子便退了出去。偌大的亭台,隻留下一黑一白兩條身影。
“小……小豆,你是小豆嗎?”白衣女子輕喚,雪一樣潔白的衣裙,更將她襯得純潔無比。那是樓玉煙特地為她準備的衣裙,穿在她身上再驚豔不過了。
“嗯!”黑衣男子輕聲回應,卻是僵硬的。緩緩回身,一雙碧色的眼眸,如秋水般沉靜而深邃。
白衣女子仿佛看得呆了,多麼美麗的一雙眼睛啊!純淨的碧色,深不見底,嵌在他絕美的麵容上,美得令人窒息。
白衣女子的身形不穩,如素練般滑落。一雙手穩穩地接住了她,將她放在膝上。一張清麗柔美的臉,陳現眼底。
碧色的雙眸,緊緊盯著這張臉。努力摸索著八年前的小女孩的影子,卻怎麼也找不到這八年的牽連。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八年,也許真的太長了吧。長到就算是近在咫尺,也感覺不到那份遙遠的溫暖了。
不是她不夠溫暖,而是自己早已經冰冷如玄冰,任是怎樣的體溫也是不夠的。碧色的瞳孔緊緊收縮,仿佛要將眼前的臉用目光刻在心裏。
手顫抖著,遲遲不敢撫上那張凝脂的清麗臉龐。這雙手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怎麼可以用如此肮髒的手去碰觸自己心目中純淨無暇的女神?!
手,頹然放下。眼角有一滴藍色的淚滴凝結,如寶石般璀璨。不偏不移地滴落到白衣女子的嘴裏。微揚起頭,風吹散眼角藍色的痕跡。
“煙兒。”冰冷的聲音響起。侍立在外的翠衣女子便步了進來,垂首待命。
“你帶旖兒回去吧。以後都不要再來了。”黑衣男子歎息著,氣息冰冷。“還有,把雪魄劍帶上,那是唯一配得上她的禮物。”
翠衣女子微喟,雪魄劍,那可是舉世名劍,是刺殺武林盟主的代價啊!然而,她還是靜靜地走了,手中的雪魄冰冷如霜。
許久,妖冥才長長歎息,原來,我們之間已經相隔太遠。現在,我連與她對視的機會都沒有了。如果,再見到她,我會不會還是會衝動地想要看看她的明眸?如果這樣,她一定會受到傷害吧。現在是昏厥,以後可能就是一睡不醒!
那麼,就不要讓她再出現了,最好永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