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交響樂團是華夏著名的交響樂團之一,一般而言對於這種正規大型的樂團,它們都擁有一套固定的班子,很少會新招聘成員。但是也會出現如今這樣的新鮮情況,由於某個重要成員的位置無人代替,所以隻得與外交換成員。

因此,當戚暮到達B市交響樂團的所在的招聘地點時,已經有不少人等在了房間內,排隊候號。在這之中的人,大多數戚暮都不認識,偶爾有一兩個眼熟的也隻是一麵之緣。

鄭未喬為他介紹道:“今天來參加招聘的大多數是B市其他樂團的小提琴手,你在歐洲呆久了,回來也沒有在華夏演奏過幾次。老師大概沒和你說過,華夏的交響樂起步較晚,人員方麵還是比較稀缺的,所以經常會有這種交換成員的事情。”

華夏的交響樂曆史僅是從上世紀才開始,對於樂團內部的管理較鬆,這一點與北美的樂團比較相似。

而在交響樂發展成熟的歐洲,很多大型樂團的人員變動是非常難得的事情。比如有著“天下第一團”美稱的柏林愛樂樂團,他們的各部首席甚至奉行著“不死不辭不變”的準則。

想到這,戚暮慢慢地眯起了眸子。

他記得六年前這個天下第一團的首席指揮便在巔峰之時急流勇退,大義凜然地卸下所有職務,將指揮棒交給了如今的樂團指揮閔琛,於是成就了一個現代古典之王的神話。

“不過你放心,B市交響樂團的選拔還是很正規的,拉簾選票是肯定的,我相信你的實力。”

戚暮輕輕頷首,笑道:“嗯,我會努力的。”

鄭未喬指著那邊一個正在較音的中年男人說道:“這是B市管弦交響樂團的副首席,他的水準還不錯,是你最大的競爭對手。”話畢,似乎是顧忌到青年的自尊心,鄭未喬趕緊又道:“當然,他沒有登上過金色|大廳演奏過,你要是這幾年沒有荒廢一定是可以超越他的。”

戚暮哪裏不知道他的苦心,青年淡笑著點點頭,露出一抹鎮定的微笑:“嗯鄭哥,我不會輕視對手的,你放心吧。”

鄭未喬見狀欣慰地笑笑,又叮囑了幾句後便與一位老朋友到一旁敘舊去了,戚暮便獨自將手中的琴盒放在了桌子上,取出了那一把漂亮精致的小提琴,開始較音起來。

這琴身線條流暢優美,麵板所用的雲杉木紋痕清晰,恍若被上帝精心設計過的巧奪天工。當戚暮將她從墨綠色的天鵝絨琴盒中取出來的時候,一旁的幾個小提琴手的目光就全被她吸引了過去,嘖嘖讚歎起來。

“好漂亮的曲線,這把小提琴真是太美了!”

“這個設計有點像是斯式琴,上頭小、下頭寬大,中間流線優美。”

“不會是真的斯式琴吧……那得值多少錢?”

……

斯式琴是200多年前斯特拉底瓦裏大師製作的小提琴的統稱,這一類琴打破了原有的形狀桎梏,形成了一種新型的小提琴設計風格,無論是在琴頭雕刻、麵板弧度還是木板厚度方麵,都達到了頂峰。十年前歐洲曾經拍賣了一把斯式琴,便賣出了350萬美元的天價。

戚暮並沒有在意旁人的聲音,他拿起了修長的弓隻是簡單地抹了一會兒鬆香後,便開始進行調音。

他自然知道這把琴不是真正的斯式琴,每一把斯式琴都價值連城,就算是再土豪的人也不可能在這種應聘的場合中將她取出來。

他手中的這一把是一把仿製的斯式琴,由華夏製琴大師趙世成趙大師親手仿做,即使是仿製品,放在拍賣場上也依舊能賣出六位數的高價。

不過……戚家難道沒有真的斯式琴?

戚暮知道戚父戚母還真是擁有一把昂貴精致的斯式琴,放在市麵上至少可以賣出7位數的價格,而這把琴目前正放在瑞士銀行的保險櫃裏,原本是作為原主的成人禮而準備的,而現在……

在一群老前輩擔心原主敗家到無底線、甚至將那把“小公主”都給賣出去的前提下,前輩們一起做主,隻有等到原主什麼時候能夠以首席的身份在金色|大廳再進行一次演出,才可以將這把琴取出來。

想到這,戚暮忍不住輕歎搖首,他可知道,原主已經對那把琴完全死心了啊……

“這是……趙大師的手筆嗎?”驚訝讚歎的男聲忽然從戚暮的身後響起,他轉首看去,便見一個年輕的小提琴手正看著他,問道:“我以前曾經見過趙大師的作品,他每次都喜歡在琴頭上多彎出一道弧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