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維斯克被凱倫趕到酒店,開了一間房。而凱倫自己則是和弟弟一起回了克多裏的公寓,姐弟兩很久沒見,需要聯絡聯絡感情。
得知維斯克會去外麵的酒店住一晚的時候,克多裏真的是鬆了一口氣,可是此時的他還沒有想到,凱倫的那句“這段時間可能會經常來柏林”到底是什麼意思,直到他在某天的排練結束後,忽然看到那個挺拔俊美的金發男人站在柏愛總部的大堂裏,安靜地等待著他。
克多裏腳下步子一頓,他下意識地反應竟然是轉身就走,但是此時,維斯克已經看到了他,並且伸手與他打了個招呼。
克多裏緊握著手指走上前去:“您好,埃爾德先生,好久不見……凱倫呢?”
聽著這話,維斯克眉頭一蹙:“你不用對我說敬語,叫我維斯克就可以了。這次是我單獨來柏林,凱倫在倫敦沒有過來。”
克多裏轉過頭,避開了男人的目光:“不知道您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見到青年根本沒有理會自己的話、依舊對自己用敬語,維斯克不由地眯了眸子,良久,他才低聲問道:“很久沒有見了,我不可以來看看你最近過得怎麼樣嗎?”
一邊說著,維斯克一邊伸手打算幫克多裏拎一下手裏的東西。今天克多裏拎了不少東西,除了小提琴外,還有幾份厚厚的曲譜。但是維斯克的手剛剛觸碰到克多裏的時候,卻被後者快速地躲開。
維斯克身子一僵。
隻見克多裏低著頭,讓額前的發絲擋住了自己的神情,過了許久,他才呢喃著道:“埃爾德先生,請您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了……好嗎?凱倫並不在這裏,我們……我們好像也沒有什麼好聊的,如果您需要訂酒店,我可以請丹尼爾幫您看看,他在柏林的關係很廣。”
維斯克·埃爾德還會訂不到一個酒店?!
看著青年疏離的態度,維斯克薄唇一抿,道:“我沒有想訂酒店……”
“我現在就幫您聯係丹尼爾。”
“克多裏……”
“請您稍等一下,我這就給丹尼爾打電話……”
“克多裏!”
突然拔高的聲音,讓一旁走過的、幾個還未離開的柏愛成員都齊齊一愣,隻見這個英俊朗逸的金發男人緊緊皺著眉頭,他直接伸手拉過了青年的手,在後者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拽著對方就往外走。
等到克多裏被維斯克按進了車內的時候他都沒有反應過來:事情怎麼就突然發展成了這樣?
待維斯克開著車一路向著克多裏的公寓方向駛去時,克多裏緊抱著懷裏的小提琴,良久,他終於長歎了一聲氣,道:“埃爾德先生,上次的事情……還請您忘記吧。那是一個意外,我對您沒有任何別的心思,您是我的姐夫,是凱倫的未婚夫,是我的親人。”
這段話,克多裏早已在這幾個月裏演練過無數次了,他原以為自己能夠坦然地說出口,真正放下這個意外,但是當真的出口時他卻發現,沒說一個字,都好像心如刀割,因為他知道——
隻要說出了這句話,就是真的放棄了那份正在萌芽的感情。
雖然心中早已被刀刃切割成小塊,但是表麵上,克多裏卻十分平靜。而他的這種平靜,卻讓一向冷靜淡定的維斯克·埃爾德有些急促起來。直接在路邊忽然停了車,維斯克轉身看向一旁的青年,直言不諱地問道:“你說那是意外?”
克多裏鎮定自若地頷首:“是。”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埃爾德先生,很多時候外界因素非常容易造成人的情緒的變化,在當時的情況下,隨便換成任何一個人,我恐怕都會忍不住自己的感情。這個人是不是您,並不重要。”
這番話聽到最後,怒火已經在維斯克·埃爾德的身體裏積蓄。當他聽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卻好像怒極反笑,維斯克冷笑著勾起唇角,輕聲反問了一句:“是不是我,並不重要?”
克多裏深吸一口氣、平複了心情後,從容地點頭:“是的,是不是您,並不……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