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多裏,現在我把這些都告訴給你聽,你能告訴我你是什麼感覺嗎?”
聞言,俊雅秀朗的男人無可奈何地歎了聲氣,然後淡笑著說道:“埃爾德先生,謝謝您對我的好,我曾經告訴過您,我對您的愛目前並沒有消退,但是在我的心和愛之間,已經隔了一層看不見的薄膜。我知道我愛您,但是我的心卻麻木得讓我感受不到那份愛了。這樣說……您能理解嗎?”
閉著眼睛,將泛濫上來的熱意全部阻擋住。良久,維斯克緩緩睜開雙眼,用那雙宛若大海冰川般湛藍的眸子望著克多裏,問道:“你曾經說,你最喜歡我的眼睛,你想溫暖我心中的冷漠。克多裏,你還記得嗎?”
克多裏輕輕搖首:“埃爾德先生,您真的不用說了,我的心告訴我‘我很愛您’,但是我的心同時也告訴我,它不知道該怎樣體會出那種愛了。或許那種愛曾經是甜蜜喜悅,或許那種愛曾經是苦澀悲傷,但是如今,它隻剩下了冷靜淡然。”
長久的緘默,在兩人之間浮現。
等過了許久,維斯克才慢慢地低下頭,讓發絲擋住了自己的眼眸,接著才沙啞著聲音說道:“是這樣嗎……我明白了。我不會再讓你感到困擾了,克多裏。那把‘布尼爾’算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你不需要給我錢,也不需要還給我,就當做……就當作是姐姐的未婚夫給你的見麵禮吧。”
“很晚了,您要去哪兒?”
維斯克並沒有抬首:“我有地方可以去。”
“是酒店嗎?”
“嗯。”
“那您注意安全,路上小心。”
維斯克轉身跨出了門,他忽然想到:“能告訴我你的號碼嗎,克多裏?既然你已經完全放下了,那麼……你不會特意不告訴我你的新號碼吧?”
聞言,克多裏微微一怔,接著笑道:“好,您把您的號碼告訴我,我馬上打個電話給您。”
“你不是早已背上了我的號碼嗎?”
“抱歉,埃爾德先生,我最近有些忙,也不記得您的號碼了。”
“……好,我寫張紙條給您。”
維斯克又走進了房間,準備尋找紙張和筆,誰料就在他拿著筆打算寫字的時候,卻見一隻修長筆直的手攔在了他的麵前。維斯克順著那隻手向上看去,隻見克多裏垂眸看著他,道:“不用專門寫紙條了,您報給我就可以了。”
維斯克握著筆的手指猛地僵住,就好像回到了七年前,他曾經偷偷地將自己的電話寫在紙條上、塞在了還是個青年的克多裏的掌心。這一晃眼,竟然已經過去了七年。
維斯克語氣冷靜地報上了自己的號碼,接著便轉身走出了大門,步伐穩健地消失在了公寓的拐角。就在他走出大門的一刹那,他的身後便傳來了無情的關門聲,仿佛要將一切都切斷掉,關得決絕狠然。
曾經在那扇門後,他無數次地親吻那張溫暖的嘴唇;而如今,他的愛人隻會用溫和平靜的語氣告訴他:“埃爾德先生,我們從來沒有交往過。”
錯的終究還是他,維斯克·埃爾德用手掩蓋住了雙眼,任由液體從眼睛中流淌出來,穿過指縫,沾濕了白色的襯衫袖口。
三十多年來,他從沒有一次哭得像這一天一夜裏一樣的多。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