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從內蒙到北國,從寒冬走到初春。一座巍巍大城阻擋住了一輛小小馬車的去路。馬兒停下了腳步,鳴叫了幾聲似乎對這位不速之客表達自己的不滿。
充滿劍痕刀疤的城牆告訴著世人這座古城的曆史,門前川流的行人商販訴說著繁華,井然有序的士兵踏著整齊步伐證明了它的重要。大門正上方兩個碩大的字體“北京”寓意北國的京都,宣告著這趟北方之行的結束。周圍有著十分濃鬱的霧氣圍繞著這千尺城池仿佛世外桃源,曾有一個詩人阿大用詩句讚歎道:口吐仙氣三千丈,欲把京都離人間。
一路奔波,車馬勞頓。但馬車的主要工作者如今仍然精神抖擻,周圍被馬蹄所濺起的塵土證明自己還有許多餘力並未用完。果然內蒙的馬不同凡響,吃最嫩的草,聞最烈的酒香,看最美的夕陽,更何況車上坐著一位正值芳華的小美人。
石悅如今蓬頭垢麵,吃了許久的塵土。她調皮的腦袋慢慢從窗簾後麵探了出來,向上望了望那刺目的光陽,聞了聞這許久不曾熟悉的花香,然後便跳下馬車,舒展了下有些酸軟的胳膊。清了清嗓子,大聲喊到:北京我來了!周遭的人士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這麼真實的嗎?”不知從哪個角落冒出這麼一句違和的話。
石悅與那車夫和那奔馳許久的馬兒揮手道別,然後便跳著歡快的步伐向那眾人眼中的仙都亦或是魔窟走去。馬兒眼中投射出石悅的身影仿佛有些不舍,有點懷念自己與石悅之間發生的故事。
在檢查完自己的通關文件後,石悅在檢查官員不屑的眼神中走進了這座著名的古都。一眼望去街道兩旁整齊統一的建築排排而列,大道上傳來陣陣的叫喊聲,有商販的叫賣,有孩童的玩鬧聲,也有著女子婉約的柔音,這些都大大提高了石悅的好奇心。得好好準備,再過幾天就是入學考試了,我得加油,石悅心想。然後攏了攏身後夫子所贈送的三本讀物。
“請問你是石悅小姐嗎?”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抓回了石悅那出竅的靈魂。
“是啊我是石悅,不知老先生您是?您又是為何能認出我來?”石悅滿臉疑惑地衝著前方陌生的老者問道。
“石悅小姐,你能給我們看下尊師留給你的三本書籍嗎?”老者身旁一麵相俊秀的男子插嘴說道。
“石悅小姐不要擔心,老夫與你家夫子相識許久。今日受其所托來此接候。我們已經等了好幾天,至於為何一眼能認出你嘛,石悅小姐與眾不同的氣質外貌於人群中閃閃奪目自然極易尋出。”老者和藹的對石悅解釋道。
反正夫子給的書我也看完了,也沒什麼重要的信息,看便看吧反正書就是被別人讀的,像我這樣的美人就是被他人欣賞的,石悅心想。然後取下身後的包裹遞了過去。古樸的書籍在這溫和的春天中徐徐打開,金色的陽光給這本書渡上了一層鎏金。一陣暖風吹過帶走了夾雜在書中的灰塵,提醒著此物的主人已經許久沒有關心它們了。
老者小心翼翼地撫摸書籍,好像是許久不見的親人久別重逢一般,滿是皺紋的臉上一顆水滴正婉轉迂回地找尋著出口,睹物思人大概就是這樣吧。
老師您沒事吧?老者身旁俊秀男子關切地問道。老者將書籍慢慢遞還給石悅。然後說道:老夫沒事,隻是想起了一些陳年往事罷了。石悅小姐身上所攜帶的信物以及樣貌都與信中所寫大致相同。那麼老夫便說明來意。
數月前老夫收到了一位久未聯係的老友密信,信中提到了關於你的事情,老友多次稱讚你為他最為得意的弟子,知道你要前往京都。便拜托我來此接待,幫你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和擾人心的瑣事。
老夫是這京都清華學院的副院長名為白明心,說來可笑,明心兩字便定老夫的生計之路。明心啟智,不教書育人那還有何作為?
石悅小姐不必擔心,雖南北有隙,但尊師一生光明磊落,高風亮節,做過許多大善事,很受兩地推崇尊敬。這種小事無傷大雅就算有人知道,那人也必然會吞進肚子遲早會流入東海無人知曉。說完便擺手介紹道:旁邊的是我的侄子也是我的弟子名叫白郎。如今在清華苦讀,也算是你將來半個師哥吧。
師哥好!
石悅小姐你好,我叫白郎,既然家師與尊師都是老友,以後我們要多親近親近。共同探討那書海中的琅琊一角。說完便彬彬有禮地行了一個北國平輩之間的禮節,白明心在一旁滿意地點了點頭。可石悅卻感覺到有些不自在,打了個冷顫,仿佛有條毒蛇正緊緊注視著自己,隨時打算一口把自己吞進肚子,不過這個念頭在石悅腦中一閃而過也就沒放在心上。石悅神經十分大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