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靜好身邊的工人還在詢問“言小姐,你怎麼了”就見到自己的大boss健步如飛的向他這邊走來,工人將剛剛的情景以及靜好的反應告訴了許安。
許安望向地上卷縮在地上的一團,心中不免泛起疼痛。他不知道這些年她究竟一人承受了多少,不免懊惱自己這些年讓她一人承受的行為。
自己是那個一直承諾保護她的人,但是往往是因為他,他卻受到了傷害。
許安走向她,靜好隻感覺到一片陰影為她遮住了陽光。她愣愣的望向上方,隻見站在她眼前的那人便是讓她日思夜想的那個人。
目光相對,四周的嘈雜聲戛然而止,在這灰茫茫的工地上在這嘈雜的聲音中他們的眼中隻有對方。
是的剛剛的意外是嚇到了自己,就在剛才她準備勘探另一處時,一塊石頭突然從附近拆遷的房頂上砸落,正好掉在了她眼跟前。石頭雖然不大,雖然她戴了安全帽但依舊讓她想起了當年的那件事。
初到M國時,由於資曆不夠她隻能當其他設計師的助理,而和工人協商以及大量的勘探工作便落在她的頭上,還記得和她打交道最深的便是一個留在白胡子藍眼睛的大叔,大叔待她很好,他們也相談甚歡,但她沒想到在那天後大叔從三樓摔了下來摔成了植物人。
對,當時的大叔就是摔在了她的跟前,人生往往更具戲劇性,一時便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麵對這一切唯獨隻能感歎生活的殘酷,那件事導致了那陣子她都不敢在上工地,工地給出了結果,結果就是踩踏支架沒定好才導致了工人的失足。由於大叔沒有親人,工程承包方便將三分之二的賠償款當作了醫藥費,而其他的錢便用了請護工。
靜好在大叔出事後的一個星期後去看了大叔,隻見平時熱情爽朗的大叔就靜靜的躺在加護病房。還記得大叔和藹的笑容,靜好說不出當時是怎樣的心情,心中苦澀難奈;淚水卻不經意的流了下來。
那時的她是無助的。
走出醫院,靜好恍恍惚惚的徘徊在街上,在異國,看著馬路上來來往往行駛的車輛和街邊快速行走的路人,她第一次放肆的哭了起來。
而後自己也經常去醫院看大叔,但大叔卻從未醒來。
生命雖美麗但卻是短暫的。
到後來自己也不知是否是被那件事嚇著似的,隻要上方有東西落下,自己便會嚇得像一個受到驚嚇的鵪鶉似的蹲地不起需要好久才能緩過來。
今天讓他看見這樣的自己並不是她所期許的,她希望在他心中自己永遠是那個傻傻的活的很開心的女孩。
遇見他後,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隨意且開心,但其實心中的痛隻有在無人的時候獨自舔傷。五年能使一個人改變許多,而她也是一樣。
她承認她還愛他,但這份愛隨著時間的沉澱已慢慢的存入了心底。她不敢再去觸碰那個地方,她怕已是受傷的地方會變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