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劉楚瑜這麼堅持,穩婆也不好多說什麼。
房間裏有一道屏風,穩婆坐在屏風外的椅子上候著,劉楚瑜就在內室陪著江小池。
江小池本來是疼得挺厲害,可是過了一陣子,又變得風平浪靜。
連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楚瑜,你要不出去休息會兒吧,我看我一時半會兒不會生的。”
“你瞎說什麼,大夫和穩婆都說過——見紅了,就是要生了!”劉楚瑜才不聽她的。
“可是,現在連一指都沒開,要開到十指才能生呢。”
“那我也要守著。”
江小池沒撤,點了點頭:“那你扶著我走走好不好?”
“能走麼?”
“嗯。”
劉楚瑜小心翼翼的扶著江小池在房間裏緩慢的踱步。
江小池感覺肚子一直在往下墜,可是就是沒有要生的意思,每隔一刻鍾便讓穩婆來查看,可是一直到了傍晚,還是沒動靜。
江小池擔心這樣下去,還不知道要等多久,讓劉楚瑜去睡一會兒,可是劉楚瑜哪裏睡得著,他又叫來另一個穩婆,得到的答案也是一樣的。
“你就聽我的話,休息休息好不好?”江小池苦口婆心的勸。
劉楚瑜臉色很臭:“這話應該我說才對!”
江小池插著腰,忍著斷斷續續的疼,不悅道:“那你可做好熬夜的準備了!我這一時半會兒可生不出來!”
劉楚瑜聽了越發緊張,明明疼著,可是卻一指都沒開,這樣下去,身體可怎麼吃得消?
他急急去問穩婆,穩婆本來是氣定神閑的,禁不住被劉楚瑜這般催促,準備了催產湯讓江小池喝下去。
到了夜裏,江小池陣痛加劇,疼得滿頭滿臉都是汗,昏昏沉沉的半坐半躺著,被劉楚瑜摟在懷裏,盡管肚子不斷往下墜,可還是沒有要生產的預兆。
她在劉楚瑜懷中並不安分,不適地輾轉扭動,一頭黑發半濕,時不時拂過劉楚瑜頸間,那高高隆起的腹部不時顫動,發硬時手臂就會用力環住劉楚瑜脖頸,劉楚瑜耳邊便落入帶著鼻音的呻吟。
劉楚瑜心急如焚卻又無計可施,看著江小池這般難受真恨不得代而受之,不禁想起曾經的玩笑話來,對著江小池耳邊輕吟道:“小池,我知道你疼,你且忍忍,若將來再要孩子,讓我……讓我來生。”
江小池原本疼得兩眼發花,聽到這話不禁被逗笑了:“我,我和你開玩笑呢,你還當真了不成?”
劉楚瑜卻說得認真:“你不是說在未來世界可以的嗎?那下次我們再做一次穿越,去那邊……”
“好,那先等我生完……啊!”又是一陣劇痛襲來,江小池真覺得自己要熬不住了,若是能有剖腹產手術就好了,一劑麻醉下去,什麼都不知道,可是這個時空還沒這種技術……
哎,除了忍著、熬著、耗著,真是別無他法!
“小池……”劉楚瑜的聲音都變得沙啞起來。
江小池勉力抬頭,隻見劉楚瑜那雙如墜星河的黑眸,溫潤迷惘,包含著難以言喻的神情和擔憂,她好像一下子有了力量,有了信心,柔聲道:“你讓穩婆過來再幫我看看……”
“好!”劉楚瑜應聲喚來穩婆,穩婆掀開薄被,查看了江小池的情況,笑道:“恭喜,已經開了三指了。”
“真的?”江小池都快哭了,這麼疼才開了三指,要等到十指全開,那下半身還是自己的嗎?
劉楚瑜臉色因為緊張浮起了一層桃緋,焦急道:“那還要等多久?”
“快了,就快了,應該在天亮前就能開始正式生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