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敏媽媽笑著說:“安妮,你跟我家真是有緣分,我弟弟宋城遇到了你,我一看你也很是喜歡,文敏這丫頭平時眼睛長在額頭上了看誰都不順眼,這回看你倒是喜歡得很。”
莊文敏嘴裏塞滿了飯,鼓囊著腮幫子說:“恩,我們結拜了,她以後就是我的親姐姐”,她將筷子指向廚師那桌,“你們誰敢欺負她就是跟我過不去”
那一桌人打趣道:“誰敢跟敏小姐過不去簡直是不想活了。”
“恩,知道就好”。說完她又往嘴裏塞了一口菜,因為吃得太快,嗆得咳起來,文敏媽媽趕緊倒了一杯涼開水放到她麵前,用手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嗔怪道:“趕著投胎嗎,吃得這麼快,這麼大人了,還不讓人省心。”
莊文敏喝了一口水,朝她媽吐了一下舌頭。她三下五去二吃完了,靠在椅子上摸著肚子喊“撐死了撐死了”。我也趕緊吃完碗裏的飯菜,就跟大家一起幫忙收拾桌子,她一把抓住我,“走,這裏他們會收拾,你陪我上樓去。”
我陪著她看了一會電視,看了一會書,聊了一會天,洗完澡後她一定要我跟她一床睡,我堅持不肯,文敏媽媽拿來了幾床被子鋪在她床邊地上,她才作罷。
這一晚上,她嘰裏呱啦聊到天亮,宋城開了一家建材公司,祖籍江蘇,因為宋城父親工作調動來了深圳,他父親前兩年得癌症去世了,她媽是宋城的姐姐宋玲,她外婆是街道辦主任,她父親莊如非嗜賭如命夜夜不歸家,她家就靠宋玲開飯館維持,張娜是宋城的初戀女友,後來跟了香港富商,但是還時不時跟宋城曖昧一下,他們一家人都討厭張娜,還有宋城的爺爺以前是做什麼的,爺爺的爺爺以前是做什麼的,莊文敏基本上是將她家祖上三代的事都給刨出來了,她自己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後來睡著了。
我聽到外麵有人活動的聲音,估計天應該差不多亮了。就輕輕爬起來,將整棟樓的地拖了一下,桌子椅子全部擦了一遍,宋玲起來下樓開飯館門的時候看到我嚇了一跳。又拉著我聊了一會天,問我哪裏人,家裏還有什麼親人。我如實跟她說我是江西某個不起眼深山老林中農村人,從小父母雙亡,跟著爺爺一起生活,讀到高中沒考上大學,跟同鄉來到深圳,遇到宋城的事我沒說,我猜她應該已經知道了。
她歎了一口氣,說:“人心隔肚皮,外麵太複雜了,我們今天一起去醫院看我弟弟,我等下去煲點湯做點菜。你也不用忙活了,服務員會做這些的。”
說完她就“蹬蹬“離開了,她跟她女兒莊文敏一樣,一陣風似地。
莊文敏一直睡到十點多才起床,一聽說要去醫院看她舅舅,又神神秘秘拉著我上樓,從衣櫃的拿出一件粉色連衣裙,要我穿上,我不肯。她就撅著嘴巴,生氣的說:“這是我舅舅從香港給我帶回來的,我一次也沒穿,你是我姐姐,我才送給你的,你要不穿我就丟掉。”說完就將衣服丟在地上。
我沒法將衣服撿起來穿上了,她這才喜開顏笑,又要給我梳頭,一邊梳一邊發感歎:“古人說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應該就是姐姐現在這種樣子,你看吧,這粉色裙子就像是給你量身定做的,對了姐姐,我舅舅畫畫得非常好,以後有時間讓他給你畫一幅像。”莊文敏在我的頭上東梳一下西梳一下夾了幾十個黑色小夾子,她才滿意的放開我,拿鏡子讓我看,前麵頭發向後梳了個小髻,後麵全披散著,我看不出來有哪一點好看,她卻驕傲的說:“我在理發店裏學了好幾次呢才學會的,怎麼樣,美呆了吧,我簡直太崇拜我自己了,這麼難梳的發型我都會”說完還一副自我陶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