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勇兵和曹林傑並坐在沙發上,碰著瓶子喝酒。
“要不要打我兩下解解氣。”鄧勇兵說,“以前隻顧著想怎麼解救你了,沒有想過解救之後,你還會不會拿我當朋友。”
“算了,下不為例。”曹林傑喝了口酒說,“不過有個忙你一定要幫我。”
“沒問題,你說吧。”
“你也沒提前打個招乎,我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我剛才的樣子一定很慫,幫我保個密唄。我真沒想到,我這麼怕死。”
“我當時緊張得也是腦子一片空白,根本沒注意什麼細節。”鄧勇兵說道。
曹林傑又喝了一口酒,不在出聲。
鄧勇兵打破靜默,說:“你真的就一點也不生我的氣,不覺得我很過份?”
曹林傑長呼一口氣,說,“其實我從心裏還是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這麼來一下,我真不知道死是這麼恐布可怕,以後再也不輕言生死了。我還要向你說一聲抱歉,我真不知道讓你為我擔這麼多心。看起來真是我心理上太嫩了,不拿生死當回事,也沒有想到你的感受。”
“因為無知,所以無畏。有多少人就是這樣隨隨便便就死了,這兩個字以後還是要忌諱一下,至少表達一下你對生命的敬畏。”鄧勇兵也語重心長的說,“以後別這種把戲了,人的一生已經很短了,不管多大的痛苦,熬一熬幾十年就過去了。‘死’隻可以選擇一次,所以一定要珍惜,寧可棄權,決不可濫用。”
“經你這麼一整,我真是感覺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圈,我一定忌諱,也一定敬畏。”曹林傑說。
“那就是收效還不錯。”鄧勇兵笑道,“我策劃的水平還行吧?”
“不太好,太真了,你看我的手現在還在抖呢。”曹林傑說著伸出手給鄧勇兵看,“唉喲,你看這手上給我勒的這些印,都這麼大一會兒了還紫著呢。”
“能問一個問題嗎?”鄧勇兵小心的問道。
“什麼問題?”
“嗯——”
“沒事,直管問。”
“你真沒有生我的氣?”
“沒有。真沒有?就問這個?”
“不是,我是想問——”鄧勇兵也覺得自己問得有點過份,剛整了別人,又忍不住好奇,試試摸摸的說,“剛,剛才那會兒你心裏想的啥?”
這人真不地道,曹林傑看了鄧勇兵一眼,忍住厭惡淡淡的說:“我現在相信別人的警告了,身份證不能隨便借給別人。”
“嗬嗬!”鄧勇兵幹笑了一下,“沒有點兒高大尚的醒悟?”
曹林傑仍是一幅沒有表情的臉:“前段時間看新聞說,到有關部門辦事要蓋十多章,太繁鎖,現在我才體會到,這是為人民的生命負責人,我覺得十個遠遠不夠,要二十多個三十多個才安全。拿一張身份證就可以辦保險,可有了保險,太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