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國內
一位身穿華麗服飾的女子,坐在床榻上愁眉不展,臉上精致的妝容與心情此刻是那麼的不協調,翻著金邊的衣衫在燭光下格外的耀眼,她就那麼靜靜的坐著,仿佛雕塑一般。這是東陵國的皇後,納蘭素和,皇甫伊文的妻子,皇甫晨的嫂子。
突然,一陣腳步聲向這邊傳來,然後聽見有人高呼“陛下駕到——”
是陛下來了,納蘭素和忙整整衣衫,雖然衣衫早已整齊無褶。侍女們全都跪在原地,恭候聖駕。
不多時,一位英俊的男子便走了過來,眉宇間的英氣讓人不敢正視,這就是東陵國的新皇帝,皇甫伊文。
“妾身參見陛下”,納蘭素和身體微向前傾,作揖道。
皇甫伊文一揮手,“皇後不必多禮!”
納蘭素和起身,接過陛下伸出的手,攙扶著他坐下,然後若有所思的說:“陛下,晨兒走了也快兩個月了,這段時間我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始終覺得不妥,晨兒雖然武功高強,可是終歸是女兒身,萬一有個什麼閃失,我們怎麼向母後交代?”
皇甫伊文拉過離他僅有些許距離的納蘭素和,拍著她的肩膀輕聲說:“這個我也不是沒有想過,可父皇臨終時一再叮嚀一定要晨兒去大宋,我相信父皇看人的眼光,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用意,父皇的先知先覺是無人能及的。”
皇甫伊文安慰著納蘭素和,也在安慰著自己,當初父皇臨終的時候,屏退了所有的人,低聲對他說,一定要晨兒去,這是她的宿命。
可是,父皇,晨兒的宿命到底是什麼呢?
納蘭素和緊偎著皇甫伊文,不再多想,或許一切冥冥之中早就注定,自己何苦杞人憂天。她輕笑著,不覺得把臉貼近了皇甫伊文的胸膛。
好溫暖的懷抱!
擁著這個白日裏盛氣淩人的一國之君,納蘭素和心裏不禁感慨萬千,隻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會隻屬於自己,他就是自己的天,自己一輩子的依靠,所以,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她總會義無反顧的支持,這也許就是他為什麼會娶她為妻的原因吧。
當初曾勸他再娶,在東陵國一夫多妻是可以的,更何況他是國君,可是他拒絕了,他說後宮家眷太多勢必牽扯太多的精力,大宋國君之所以如此昏庸宦官當道,全因為沉迷於女色無心打理朝政。他說妻子不必太多,隻要母儀天下,一人便足矣。他立誓要做一個賢明的君主,一個讓百姓信服的君主。
納蘭素和想著想著,不由得笑了,他的愛隻給了她一人,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是何等的榮耀啊。
東陵國得此君主,是百姓之福;她能得此夫君,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呐!
大宋國內
皇甫晨把玩著手上的鐲子,白皙的皮膚襯上這紫光手鐲,和著她柔和的略帶英氣的身段,相得益彰,仿佛量身打造一般,皇甫晨真是喜歡的不得了。
轉臉歡快的對木易說:“師兄,你你覺得這鐲子怎麼樣?沒想到世間居然有如此精致的東西,簡直就是巧奪天工,是吧?”
木易看了看皇甫晨,陷入了沉思,此刻的她就像個開心的小姑娘,全然沒了公主的威嚴,一笑一顰都是那麼的迷人,他是第一次見她穿女裝,不由得有點閃神。
“師兄,師兄……”皇甫晨看到木易發呆,忍不住叫他。
木易連忙回過神來,“師妹,你剛剛說什麼?”
“師兄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皇甫晨關心的問道。從來大宋的路上他就心事重重的,在想些什麼呢,皇甫晨忍不住好奇。
“沒什麼,以前你都是穿男裝,現在的樣子我有點不習慣,不覺得又想起了我們一起習武的那些日子。”
“是啊,要不是”,皇甫晨的眼光一下子就暗了下去。沒想到一切來的那麼突然,她還沒有好好盡孝,也沒有享受過真正的父愛,父皇就……
“屬下該死,勾起公主的傷心事了”,木易單膝跪地,低頭請罪。
“快起來吧師兄,你我情如兄妹,何必如此拘禮。”
木易起身,看天色漸晚,便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去找家客棧先住下,一切再從長計議吧。”
皇甫晨點點頭。
約莫一刻鍾的時間,他們就到了“悅榮客棧”,京城最大的一家,也是京城唯一的貿易客棧,是各國商人聚居的地方。
“吆,客官您是住店呢還是吃飯?”他們剛一進去,店小二就過來熱情的招呼。
“住店,選兩間上好的客房。”木易深沉的嗓音惹來幾處注意的目光。
“好來,住店,上好客房兩間——”店小二對著櫃台喊,長長的尾音讓人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