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給我往死裏打!這該死的小混蛋居然還敢還手!媽的,痛死老子了!你們幾個,下手重點!給我使勁打!”
一個穿著嶄新的青灰色衣袍的中年人坐在樹下的石凳上氣急敗壞的大聲呼喝著,他一隻手捂著下巴,嘴裏不停的絲絲吸著氣,顯然被揍得不輕。
在他不遠處,四五個穿著同樣青灰色衣袍的男人將一個瘦弱的少年圍在中間,不住的拳打腳踢,有人一邊打還一邊謾罵著。
“你這沒教養的小混蛋,居然敢對師兄出手!看我不打死你!”
“對!揍死你個狗娘養的!看我不打斷你胳膊!看你下回還敢打人!”
“媽的!你敢瞪我?還瞪!看我不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操!居然還想還手?兄弟們,下狠手!打死他!”
那少年原本雙手護著頭,身體緊緊蜷縮在一起,一聽其中一人辱罵他母親,頓時氣憤的瞪了那人一眼,雙手撐著身體就要起來和他拚命。還沒等他起來一半,腹部就被人狠狠踢了好幾腳,頓時身體像蝦米一樣弓在一起,痛苦的蜷縮在了地上。緊接著,無數拳頭如暴雨般落在他頭上身上。那些人打出了真火,紛紛下了死手,原本就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少年很快就被打得頭破血流,吐了好多血。那些人見了血,更加興奮起來,紅著眼睛拚命下著死手,很快少年便昏了過去,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了。
眾人又拳打腳踢了好一會兒,才過了心中那股勁兒,瞧見少年一動不動的躺在血泊裏,心裏都有些害怕起來,漸漸停了手。這時那邊樹下坐著的中年人也覺察不對了,走過來詢問情況。
其中一個高高瘦瘦,長著三角眼的漢子用腳踢了踢少年,見他毫無動靜,頓時慌了神,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哎,你們說,他應該隻是昏迷過去了,咱們沒把他打死吧?”剛才可是他下手最狠來著。
另一個國字臉的男人勉強鎮定下來,走上前去,抖著手朝少年臉上探過去,他明顯感覺到,少年已經沒有鼻息了。他不死心的趴在少年胸口聽了聽動靜,也感覺不到心髒的跳動了。這下他可慌了神,頓時炸毛了,驚恐的說道:“師兄,他死了!心跳都沒了!”天可憐見,他隻是想教訓他一下,並沒有想真正打死他呀。
這下眾人都害怕起來,紛紛圍在了那個中年人身邊,焦急的問道:“師兄,怎麼辦呀?要是掌門知道咱們打死了人,咱們就完蛋了!”
“對呀對呀!門派是禁止私鬥的呀!要是被掌門知道了,輕則廢去修為逐出師門,重則處死償命呀!”
“師兄,咱們該怎麼辦呀?我們可是聽你的吩咐才錯手打死了那個小混蛋呀!”
這時那個被眾人稱為“師兄”的中年人也有些慌了,緊張的來回踱了幾步,很快便鎮定下來,迅速想好了對策,對幾人道:“走,你們兩個先把他弄進屋裏去,剩下幾個把這收拾幹淨咱們就離開,等到天黑咱們再過來把他丟到後山去,到時不就神不知鬼不覺了嘛!反正後山野獸多,他修為又這麼低,有野獸不小心闖進來把他吃了也是有可能的事。這小畜生在門派裏一沒靠山,二沒權勢,又與其他人很少來往,少了他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人察覺的。日後就算有人問起來,也與我們毫無關係。”
眾人一聽,眼睛紛紛亮了起來,都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於是幾人開始分工合作起來,兩人從屋裏找了張被子將少年一裹,抬著將他丟在了屋裏一張木床上。院子裏的幾個人趕緊打井水將地上的血跡洗幹淨,有兩人甚至施展了兩個小法術招來風將血腥氣驅散,招來地火將地麵烘幹,很快院子裏邊恢複如常,絲毫看不出有人在這裏殺人滅跡。
幾人做完了這些,趕緊匆匆離開,生怕有人瞧見。
……
蘇陌醒來的時候,感覺渾身像是被卡車碾壓過似的疼,尤其是眼睛,脹痛的根本睜不開,隻能微微眯起一條縫,看東西都是模模糊糊的,帶著一層紅血絲。更要命的是,她感覺腦子疼得都要裂開了,無數的記憶碎片如同玻璃渣一般瘋狂的湧入她的腦海,讓她感覺靈魂都要被分割開來,疼痛難忍。
好在這種疼痛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便如潮水一般退去了。蘇陌臉色蒼白,冷汗直流,喘著大口粗氣,顯然疼得不輕。等她冷靜下來,忽然發現腦海裏多了許多不屬於自己的記憶,頓時又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