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月心下一驚,軒眉怒道:“你是什麼人?竟敢在這裏胡言亂語,企圖離間我和師尊。”
她詫然凝視著門前那個不斷在轉移身形的黑色影子,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東西,又為何會闖進了靈山大殿。
山前的師伯師兄們,為何又是沒有阻攔得了他?
玄憫沉凝著踏前一步,將寂月守護在身後。他凝眉注視著前方的怪風,心中也同寂月一般升起了疑問。
那黑影似乎自在不斷的變幻著形狀,無數的麵孔,無數的身形都在殿中千變萬化著,就如菩薩的千萬化身一般快速得令人眼花繚亂。他隻嘿嘿地低笑,聲音中似有不屑,“寂月,你問我是何人?故人應你之約前來,一同毀滅了靈山,你倒是忘了我們的相約之事?”
“我何時與你相約了要毀滅靈山?可笑,靈山是我的師門,我又怎麼會如此大逆不道!”寂月秀眉一攏,對他的誣蔑簡直有點怒不可歇,往玄憫身旁站出一步,手上做決就要召喚水幽鏡攻擊那道黑影。
黑影上下左右的飄忽著,隻一味嬉笑道:“怎麼?如今還想在你師尊麵前做戲嗎?我問你一句,若不是你和我們有約,你怎麼會無端跑去幽穀釋放了魔界之河,如今山穀那邊仙魔對抗,死傷無數血流成河,不正是你所要的結果嗎?你不是正要報複這些滿口仁義的虛偽家夥嗎?不是你和我們主上約定,你化身內鬼,與我們裏應外合,鏟除了正道最大的助力,滅了他們的靈氣,助我們主上成就千古第一魔尊,成為這個世間的統領著?”
寂月對於這一番生安白造的話,訝異的無以複加,她轉頭去看玄憫。
玄憫也正回望向她,他臉色微嚴,眸色愈發的深冷幽黑。
“師父,我沒有!我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寂月爭辯道,急切的搖頭否認,“他血口噴人,胡說八道!”
“主上讓我來接你回去,這一次若事成,你必定是要記頭功的。”黑影仍在喋喋不休:“隻是你還想留在這裏卻是不能了!經過這一次,這些神仙不可能不懷疑你的,跟我走吧!”
黑影驟然狂風般卷席而來,朝他們兩人逼近。
“先消弭了他再說。”師尊忽然沉下聲來囑咐道。“噌”然一聲,火炎鏡火光怒漲,玄憫並指揮灑,耀目的光華便朝那一道碰撞而來的黑影斬去。
金色的火光卷襲上黑影,鏡緣如寒刀破勢,隻見兩廂碰撞,火炎鏡呼嘯之間已將黑影斬成三段,無血無肉,隻是一刀三段皆飄忽在虛空之中,沉沉地朝人壓來,甚是詭異。
“幻影移魂?”玄憫雙眉一軒,正自叫破對方的伎倆。手中的決起,火炎鏡乘風發出“嗡嗡”的低鳴,邊緣的光輝更為炙炎,宛如烈火焚焰般朝黑影穿越而過——
黑影忽然呼嘯一聲,似乎忽然給人增加了百倍的法力,驟然合在了一起,徑直朝著寂月撲來,宛然要將她一手提起。
寂月一驚,早已準備的雙決揮出,水幽鏡“嗡”地一聲長鳴,幽藍水光倏然如劍,在空中拖出長長的豔光朝黑影淩厲發動攻擊。“嘭”地一聲碰撞在大殿裏炸裂開來,黑影竟能瞬間轉移了身影,在空中幻化成虛無同時避開了雙鏡的攻擊,且讓雙鏡不可避免的撞擊在了一起,“嘭”地一串火花在大殿裏燃起,所到之處,木石皆化為飛灰粉燼……
玄憫眸色一暗,這不是尋常的妖物,難道竟是魔尊的幻影?
他心思未已,黑影又似飛鷹般突起,烏雲一般地籠罩向寂月。
若真是魔尊親自操控的這一個幻影傀儡,以他一人之力 且無法抵擋,而寂月此刻又還沒有塑成真身,凝成心鏡,他們縱然同時使出雙鏡,也無法達到心思相通,水火交融,雙鏡如一的境界,如此使對方有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便利,還不如他一人獨自對抗!
玄憫在思慮之中已經騰身而起,烏發黑袍劇翻,雙臂張開,將指間的靈力貫穿火炎鏡。他消耗自身的修為去增加火炎鏡攻擊的威力,雙手一揮,火炎鏡便帶著無以倫比的速度追擊上了黑影,便將其還在空中的身影一貫而穿,洞開了一個巨大的窟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