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孟天揚卻喝得不少了。出征在外的時候,孟天揚絕不飲酒,此時得勝歸來,兒子又訂了婚,心情暢快無比,因此有人來敬酒他是酒到杯幹。見到兒子和幾位同僚鬧別扭,一時間也不好追著岩兒問明情由,為了安撫這些同僚便又喝了幾杯。饒是他素來量大,此時也有些麵紅耳漲,心跳加快。恰好此時一群下人陸續又上菜來了,於是孟天揚趁隙退回自己的位置坐下休息。那孟嵩在一旁看得清楚,再有人上來敬酒的,便一律由他擋駕。孟天揚看他如此懂事,對他含笑點頭,再看看自己那個一直板著臉的兒子,又不由得暗暗歎氣。這婚事是他提出來的,現在給他訂婚,他卻連個笑容都沒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回頭一定要好好問問詩情。
下人們井然有序地將菜肴擺放到桌案上,隨後相繼退了出去。可他們剛退出去,卻見又有一人端著菜走了進來。這人端著菜目不斜視,直奔著孟天揚的桌前而來。
孟天揚奇怪,這人怎麼不和大家一起過來,而且看起來很眼熟……這不是以前跟著岩兒的小武麼?一年沒見了,他長高了不少,自己又喝得有些眼花,走到跟前才認出來……聽詩情說起過,前些日子收了個義子,叫做“唐心竹”,派了小文去服侍,後來心竹有些私事要辦,不想牽連王府,便獨自一人走了,怎麼他身邊的人就做了雜役了?
正想著,小文已經來到了近前,將手裏的食盒放下,從裏麵將菜肴一樣樣拿出來擺放好。孟天揚正想問問他問什麼會跟著打雜,話未出口,就見小文的手猛地一抖,手裏的盤子一歪,盤裏的菜肴一下子灑出來一些,孟天揚反映奇速,將身一閃,那些菜肴落到了地上,可是落在地上的菜肴又濺起來一些,幾點油腥濺到了孟天揚長衫的下擺。因為他手裏的盤子並未跌落,沒有發出很大的聲響,眾人又忙著在鬧酒,因此小文一番舉動並未引起大家的注意。
小文卻看似慌忙地放下手裏的盤子,從懷裏掏出一塊手帕俯身給孟天揚擦拭。孟天揚剛想安慰他說不必了,就聽小文低聲道:“王爺請到書房,有人要將者的罪證呈給王爺。”說完小文起身,給孟天揚又行了個禮,收拾起食盒轉身走了出去。
孟天揚大感訝異,小文來上菜就是為了跟自己說這麼一句話麼?他從小在王府長大的,應該不會拿這麼重要的事情來開玩笑。可為什麼要用這種方法傳遞消息?看來他是為了不讓在場的某個人發現!那麼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