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竹在孟誠的攙扶下,好不容易才到了柴房門前,口和肩膀都疼得厲害,兩條腿都已經發軟了,微微在打顫。要不是仗著一股倔強之氣撐著,隻怕他早已倒下了。
孟誠伸出一手將柴房的門推開,扶著心竹走了進去。柴房裏麵冷颼颼的,並不比外麵好多少。扶著心竹找了一塊還算背風的地方坐了下來,孟誠摸索著點燃了一盞油燈,昏黃的光線把屋子照亮了,孟誠四下看了看,禁不住歎了一口氣:雖然下人們收拾的倒也幹淨,可是這種地方那裏能住人呢?屋頂的瓦片已經不全了,牆壁也已經剝落,不但露出了白灰下的青磚,有些地方已經都裂開了縫隙,冷風拚命往裏灌著……這麼冷的天,住在這裏,沒病也要生病的!可是世子那執拗的性子犯了,誰能說了他,隻能是慢慢再想辦法了。
無奈之下,孟誠將幾捆幹草搬了過來,在地上鋪平了,讓心竹躺下。見他穿的衣服已經劃破了,還被鮮血暈濕了一大塊,幹脆一咬牙,將身上的穿的羊皮外套脫了下來給心竹蓋上。
心竹剛躺下就開始覺得腦中陣陣暈眩,思維都開始模糊,漸漸的就要昏睡過去了,忽然身上一陣暖意,睜眼一看,見是孟誠的外套蓋在自己身上。心竹大驚,連忙推辭:“誠伯,這怎麼可以,天氣這麼冷,衣服給我,你自己會著涼的!快……”說著起身要將衣服還回去。
“別起來,快躺好!”孟誠趕緊製止“我這裏麵不還有棉襖麼?再說了,一會兒我回去了,衣服有的是。這裏又陰又冷的,你還帶著傷,要是真的起不來了,娘娘回來了我可交不了差!這衣服先放你這,等我回去了給你找一床鋪蓋來,那時你再還我。”
心竹著那件外套,溫暖的感覺從指尖一直傳到心裏,再抬起眼來,眼中已滿是淚光:“誠伯……為什麼你還對我這麼好,難道……難道你不懷疑是我……是我害了王爺?”
孟誠笑道:“娘娘不懷疑,我就不懷疑!再說,你在我們王府住了不是一天兩天啦,我還沒到老眼昏花的程度,這好人壞人還是分得出來的!”
再也控製不住的眼淚順著眼角一顆顆滴落:“誠伯,謝謝您的信任,王爺真的不是我害的!我保證,等娘娘治好了王爺,他們回來了,證明了我是清白的,我就算拚了這條命不要,也要將真凶找出來!”
孟誠連連點頭:“好好,我信,我信!不過,你也別怪世子,他最近一直心情不好,今天天是他大喜的日子,沒想到卻出了這樣的事,也難怪他不冷靜。再加上那莫小樓口口聲聲指證你,世子也是一時誤信了他……說起來你還救過莫小樓呢,想不到他竟然恩將仇報!其實,那莫小樓的心思我也多少看出來一些,隻不過我們那個糊塗的世子還不明白罷了!”
心竹搖頭:“不,你們不明白,其實……也不能怪大哥……世子,是我有些事沒跟他說明清楚……可我沒想到他會不相信我的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