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昊和黃澤兩人各自拎著一隻小箱子,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的兩邊是一排排大樹,後麵是緩緩流動的小溪,樹上的葉片大部分已經枯黃,僅僅隻有幾片綠色的樹葉,風不時地吹落樹上的枯葉,落在董昊和黃澤的臉上。與其說這裏是郊區,不如把他看做是鄉村,因為普通的郊區沒有如此美麗的風景。
“日天啊,你剛才可真是威風啊,看你那看不起人的態度,再看看人家從驕傲威風的樣子,再變到目瞪口呆的表情,看著別提有多爽了”黃澤一個勁的貼在董昊的身邊,不停的讚揚著剛才那耀武揚威的場麵。
董浩並沒有側身看他,他目視著前方的道路。他根本沒有為此事而覺得開心。
“行了行了,別拍馬屁了,我都沒有那麼興奮,你卻那麼激動幹什麼?咱這也總算是做了回好事了。”
一陣涼爽的秋風刮過,吹動了路旁在樹上的樹葉,這樹葉已經枯黃,一片片的掉落到地下,沒有一絲怨言,樹上枯黃的樹葉都被風吹落在地上,綠色的樹葉卻依然長在樹枝上。
董昊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一片落葉,這葉片已經不堪一擊,一捏就碎,他向黃澤說道:“你看這枯黃的樹葉,想當初,它嫩綠頑強,生機勃勃,綠油油地綻放青春的光彩,它吸收著陽光,淨化的空氣,夏天他為地上的小草遮擋著陽光,讓老人們在樹下乘涼,他也曾經為自己這頑強的生命而讚歎自己,可是他不可能一直擁有著這樣輝煌的時刻,總有一天,它會漸漸衰落,被風吹落到地下,結束這一生,然後被路上的環衛工人掃進垃圾桶,最後被大火燒成灰燼。賭神也一樣,他們不可能一直都在賭場裏耀武揚威,他們以為他們的人生將永遠如此輝煌,但是,他們總有一天會被打敗,就算我們沒有去,也一定會有其他人揭穿他們或者戰勝他們,隻是他們的輝煌建立在自己的精神上罷了。”
黃澤似懂非懂的聽著董昊的話,他無法理解董昊的這話的含義,他隻知道他們剛才威風了一把,然後大把大把贏錢的爽快,但他卻隻能點頭示意,好像自己聽懂了一般。
但他現在正為自己突然擁有如此多的錢而激動不已。
“所以他們最終被我們打敗了,這些贏來的錢也就歸我們了,現在我們還要找什麼工作啊,這個老板嫌道德差,那個老板嫌我們人太醜,還有的老板是嫌我們考試成績太低,我早就看他們不爽了,現在這幾千萬塊錢就已經夠我們享受大半輩子了,早知道有這等好事,還讀什麼書啊,讀了這麼幾年的書一點屁用都沒有,哼。”
董昊跟黃澤是剛剛從大學畢業的學生,他們正努力尋找著工作,卻十分困難,為此他們也是十分苦惱。
突然,正在行走的董昊頓時停下了腳步,臉上的肌肉凝聚在一起,一副十分憤怒的樣子,他轉向黃澤,眼睛死死地瞪著他。
黃澤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向後退了一步,顫抖著手說道:“你……你這是幹什麼啊?你……別這樣看著我啊,我害怕”
“聽著!”董昊用手指著他。
“你知不知道,我們去賭場到底是幹什麼的?我們是去懲惡揚善的,不是去大把大把贏錢的!你知不知道這些錢是怎麼來的?他們是別人辛辛苦苦幹了幾年的活存下來的血汗錢,他們是從富翁投了家產去投資賺來的利潤那裏獲得的,他們是年輕人從父母那裏攢了一輩子打算給自己養老的錢裏偷來的,你知道他們沒有了這筆錢意味著什麼嗎?它意味著百萬富翁將賣車,賣房,賣西裝來維持自己的生活,它意味著普通夫妻沒有錢來養活整個家庭,它意味著老人沒錢看病,最後病死在床上,它意味著許多家庭成員選擇自殺身亡,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去賭博嗎,那是因為他們中了梁巧風精心設計的局,他們現在正在為自己的行為後悔不已,這樣的錢你拿著良心過得去嗎?你過得去嗎!”
董昊的話讓黃澤無話可說,根本沒有絲毫反駁的地方,隻能小聲嘀咕著。
“那這些錢怎麼辦?”
“還給人家!”董昊的話說的十分肯定,沒有絲毫的一絲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