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尉勉像平常那樣,隨便回家吃了點,正巧他也再次接到了助理打來的電話。
在這一次的通話中,助理自認為已經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查清楚了。
助理告訴尉勉,在這之前齊遠和徹夜很有可能是不認識的,因為他把很多方麵都查得很徹底了,但卻絲毫沒有發現他們兩人在過去有什麼交往的聯係。而從易青大學公布點招名額直到開學,徹夜和齊遠都沒有公開因為這件事見過麵,甚至徹夜也是在上課的時候才知道齊遠就是她的老師。
或許是為了證明自己工作的專業性,助理在說完了調查結果後,還在後麵加了一句自己的猜測。他說,他向學校的同學了解過,聽說徹夜一下課就跟齊遠走了,還上了齊遠的車,所以助理判斷,這兩人說不定其實是認識的,而那些所有指向他倆不認識的證據也許全都是個幌子。
助理說到這裏便閉了嘴,他也沒有說得太清楚,一來,這並不是一件讓他完全確定的事情,二來,齊遠和尉勉的關係那麼好,他作為一個小助理,也不便說得太多。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尉勉想過會不會是自己太多心太敏感了,但是聽了助理和他完全一致的想法,尉勉心裏的那團火也被燒得更強烈了一些。
沒錯,如果徹夜和齊遠之前不認識,並且他倆隻是師生關係的話,就算隻是避嫌,徹夜都沒有理由上齊遠的車。最重要的是,最起碼作為尊重,齊遠也應該把點招徹夜這件事告訴尉勉吧。
所以這件事的真相究竟是怎樣的,也隻有等晚上齊遠來了之後才知道了。但尉勉真的希望齊遠能看在他們兩人的兄弟情分上,對他說實話。
晚上十點,暮光集團旗下酒吧。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係上那些新同事非不讓我走。”隻見齊遠小跑著從門口進來。
“沒事,我也剛到不久”,尉勉話畢,聞到了齊遠身上的味道,繼續,“你喝過酒了啊?身上那麼大一股酒味。”
“沒辦法,同事要一個個挨著來給我敬酒。”
“我看你還是別喝了,我幫你叫杯果汁。”
“你看我倆現在都那麼忙,出來喝次酒多不容易啊,喝果汁算怎麼回事?”
齊遠不聽尉勉的,自顧自將酒倒滿了酒杯。其實撇開徹夜不說,尉勉和齊遠之間的關係真的是挺難得的。
雖然他們兩之前是因為尉勉的哥哥才認識的,但是自從尉勉的哥哥意外去世以後,或許兩個人都把對尉勉哥哥那份兄弟情寄托在了彼此的身上,以至於使得尉勉和齊遠之間的關係,甚至比他們和尉勉哥哥以前的關係還要好。
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
像尉勉現在對齊遠的關心,和尉勉無論如何也要陪尉勉喝酒的心情,是兩人完全撇開徹夜之外,最自然的流露。
因為遲到,齊遠剛一坐下就自罰一杯,借著酒勁,語氣讓尉勉很尷尬的問,倒不如他先開口。
“其實在來之前我就知道你有話想問我。”
一上來就被戳中了心事,尉勉沒有說話,隻是沉默著盯著眼前的酒杯,讓齊遠繼續。
“我想你應該知道徹夜在我班上上課這件事情了吧。其實吧,我不是故意不跟你說的,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你這是承認了你和徹夜不僅僅隻是師生關係了?如果你們隻是單純的師生關係,那你又有什麼不好跟我說的?”
說實話,雖然齊遠到現在並沒有說過一句有實質性意義的話,但尉勉總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他總覺得今天這場酒一喝完,他和齊遠之間的兄弟情會因為徹夜的存在而變得很奇怪。
而齊遠的態度也讓尉勉感覺,不僅僅是他,似乎齊遠心裏也挺不好受的。
“其實之前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但是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麼直接。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我也不想騙你。”
“你什麼意思?”
“首先我要說,讓徹夜到我班上來上課這件事完全是個偶然,要不是因為徹夜真的有這個實力,我是絕對不會用我的專業素養來開玩笑的。
然後,我真的要跟你說一句抱歉,因為……其實我認識徹夜很久了。”
齊遠此話一出,讓尉勉緊繃著的所有神經瞬間炸裂,不僅他的情緒上升到一個從未有過的激動狀態,就連他的眼睛裏都布滿了條條凶狠的血絲。
這個時候的尉勉,才是真的有了一種被欺騙被背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