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口中常說的“長痛不如短痛”,大抵就是這個樣子吧。
可就算兩人再怎麼不想分別,但誰也不願意把這“尷尬”的心裏話說出來,而徹夜的點滴也總有要打完的時候。
終於,離開醫院,徹夜並沒有再像剛才那樣堅持著要自己回學校,而是默認了讓尉勉送她回去。
一路上,兩人習慣性的都沒有說話,但是當汽車穩穩的停在易青大學門口時,兩人卻也是誰都沒有立馬說出那句再見。
車,就這麼在學校大門口停了足足有兩分鍾,或許是看到進出的學生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車裏的自己和尉勉,沉寂了兩分鍾後,徹夜總算是率先開了口。
“呃……我到了,那我走了,你也快回去吧。”一邊說著,徹夜一邊伸手去拉車門。
“等等!”尉勉出聲叫住了徹夜,而徹夜整個下車的動作也因為尉勉的聲音而停了下來。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
“這個”,尉勉將剛才那個小紙袋遞給徹夜,“這個你剛才就忘了拿,我剛才也是為了給你送這個才又回來的。”
“噢對,我怎麼把它給忘了!”徹夜從尉勉手中接過紙袋,說,“其實不用那麼麻煩的,你不是要趕著開會麼,你可以打電話給我,我自己過去拿就行了。”
“我給你打過電話,可是你手機關機了。不過……”尉勉停頓了一秒,繼續,“不過,我很慶幸我回來了,不然你要是真暈倒在街上怎麼辦?”
“不會的,我沒那麼脆弱。”
兩個人聊到這裏,這個話題基本上已經結束了,而且徹夜都已經打開了車門,但是這句話說完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徹夜卻並沒有要立馬下車的意思。
而這也正讓尉勉抓到了說話的機會,“對了,我剛才看你從珠寶店出來,這是你新買的珠寶嗎?”
“不是啊!”徹夜也不知道為什麼,她下意識就衝尉勉撒了個謊,“這是卿顏之前買的戒指,尺寸不合適就放在修改,改好了讓她去拿,她又去了外地,所以讓我幫她去取一下……”
“原來如此……”尉勉自顧自的嘀咕了一句。
“那……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好。”
“路上小心。”
“再見。”
從尉勉的車上下來,徹夜並沒有禮節性的站在原地目送著尉勉的車離開,而是自己二話沒說就走進了學校。
剛才當尉勉問起那個小紙袋裏的東西時,徹夜下意識就緊張了一下。
雖然當時在買這枚戒指的時候,徹夜是堅持著隻買一隻,而且還是把自己放在了“獨身”的角度上去買的。
但是實際上婚戒的代表著的重大意義,徹夜心裏或多或少還是明白的。說實話,這麼些天以來,她基本上已經忘掉了自己買過戒指這回事了,而今天去拿戒指的時候,她其實心裏清楚,當時在買的時候,她的心裏是有意思賭氣的成分的。
因為她和尉勉結婚直到離婚都沒有買過戒指,這算是彌補她的一個缺失,也是為了讓她強調自己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所以才買的這半隻婚戒。
可是婚戒畢竟是一對一對存在的,徹夜就算再怎麼不在意這隻戒指的意義,但是當店員說另一隻已經被別人買走的時候,徹夜心裏還是有種空落落的感覺,總覺得,要麼當時就不該買它,要麼當時買就該一對都買下來,的感覺。
而剛才被尉勉問起的時候,徹夜瞬間就心虛了,她總不能告訴尉勉說,這是她給自己買的婚戒吧?
就算尉勉不會在意她自己給自己買戒指作為補償這件事,但是如果讓尉勉知道這是婚戒的話,他會怎麼想?
說到底,現在的徹夜依舊很在意尉勉的想法和感受。很多事情很多東西本身也沒有多特別的意義,但是莫名被別人知道後,卻是會讓大家的心裏都不太舒服。
徹夜走進學校,看著時間差不多到了飯點,她本來是準備先去食堂吃點東西再回宿舍,但卻發現自己莫名有成為了周圍人群輿論的焦點。
經曆了和尉勉結婚又離婚這件事情後,徹夜無論走到哪裏都有人認識她,她剛來學校的時候,總是會有人對她指指點點的。
不過,這世間稍微一長,大家對她身上的“新聞”已經沒有了什麼新鮮感,對她的關注也漸漸變少。
可是不知道怎麼的,這剛剛才消停下來的輿論怎麼突然又激烈了起來呢?實在沒有辦法忍受自己吃飯的過程被所有人不懷好意的盯著,徹夜索性直接回了宿舍。
這不,她還沒進門就接到了卿顏打來的電話。
“徹夜你在哪兒呢!”卿顏開門見山,語氣有些急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