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徹夜愣在原地,一臉不可置信的瞪著眼睛盯著尉勉。
“你今晚要住這裏,難道你不打算洗澡嗎?你不要誤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人們常說,男人口中那句“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就像女人口中的“討厭”一樣,都沒有多大可信度,都得反著聽才行。
可是尉勉這話卻讓徹夜莫名的相信,她隻是淺淺的應了一聲之後,便徑直朝浴室走去。
這個房間,乃至這層樓都是尉勉的專屬套房,徹夜曾經來過,所以她知道浴室在哪裏,也知道浴室裏麵有她洗完澡之後要穿的浴袍。
以前來這裏的時候,徹夜並沒有太深切的感受,可是現在卻有一種故地重遊的感覺,過去那些回憶,好的,不好的,一時間全都湧上了心尖。
而從她在操場上想要向尉勉問清楚瑞士那件事情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在這半個多小時的時間裏,如果徹夜一再要堅持的話,尉勉也奈何不了她,一定也會直接告訴她她想知道的那些。
可是她卻並沒有真正用那種特別強硬的態度來對待尉勉,因為在徹夜的心裏,對於和尉勉獨處的機會,她並沒有打心眼裏的排斥。
畢竟腿長在她自己的身上,但凡她有一丁點的不願意,她也絕對不可能走進這間房間。
最重要的是,從剛才到現在,從學校操場到尉勉車上,再到酒店,徹夜漸漸感覺她之前急切想要問的那個問題,似乎也並不那麼重要了。
如果說,尉勉真的像他自己承認和齊遠說的那樣,他一直都待在瑞士,既然是這樣的話,要是徹夜再猜不出來當初在瑞士那個神秘人就是尉勉扮演的的話,那她真該好好測測自己的智商了。
神秘人就是尉勉,也就是說,徹夜在瑞士這段時間裏,正如她感覺到的那樣,尉勉其實一直都在她身邊,並且尉勉還幫她找到了當年的傭人秦阿姨,那麼尉勉扮演神秘人的動機,徹夜基本上也就已經猜到了。
尉勉無非就是怕徹夜知道對方就是他,徹夜會因為抗拒他,而放棄調查媽媽死因這件事。
如此想著,徹夜已經什麼都不想再問了。
甚至,當她知道神秘人就是尉勉的時候,她心裏還有一絲開心的感覺。一來,這讓她知道,就算已經分開,尉勉對關於她的事情依舊那麼上心。二來,在瑞士的時候,那個“神秘人”確實也給了徹夜很多很多的幫助和依靠。
很快從浴室裏出來,徹夜一眼就看到尉勉很疲憊的坐在電腦前,依然在忙著處理各種文件。
但是尉勉卻在聽到徹夜從浴室裏走出來的聲音後,立馬就離開了電腦桌,走到了徹夜麵前。
“洗好了嗎?那你現在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問我,我也一定會如實告訴你的。”尉勉一邊說,一邊示意徹夜坐下。
“好,我先打一個電話。”一邊說著,徹夜一邊從換下來的睡衣裏掏出自己唯一從宿舍裏帶出來的一樣東西——手機。
隻見徹夜不緊不慢的用手機撥出去了一個號碼,兩三秒過後,一陣清冽的手機鈴聲便在房間裏響了起來。
等待鈴聲響了一會兒後,徹夜掛掉了電話。她看到尉勉這滿臉疲憊,但是卻一臉緊張的樣子,心裏卻莫名的心疼了起來。
徹夜剛才撥出去的這個號碼不是別的,正是之前在瑞士的時候那個“神秘人”用來和她聯係的號碼。
而現在,這通電話已經代表了全部。
遲疑了兩三秒,徹夜說,“你去忙你的吧,我沒有什麼想問的。”
“沒有什麼想問的!”尉勉驚訝,“你剛才不是說有事情要問我嗎!”
“我基本上都已經猜到了,而且我也覺得……好像沒有什麼好在意的……”
“你不在意嗎?你難道不在意我騙了你嗎?”
“剛開始的確很在意,而且我也很生氣,但是想明白了之後我就覺得沒什麼。我想,你能幫我查到秦阿姨,想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我感激你都來不及,又有什麼理由怪你呢?”
“徹夜……”
“其實也多虧了你讓我在兜了那麼大一圈之後讓我說,相比剛才,我的心情也平複了很多。不過,關於你和齊遠認識這件事,我倒是真的不能理解。”
“徹夜,你能告訴我,你和齊遠第一次見麵是在什麼時候嗎?”
“第一次見麵啊……不久之前,是我們去瑞士之前,我和他很偶然的遇見,我還不小心撞了他一下,怎麼了?”
徹夜的回答讓尉勉肯定了齊遠的說法,看來徹夜是真的不記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