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那張糖紙,徹夜把自己今天在沐家記起來的事情一五一十,毫無保留全都告訴了尉勉,包括她說自己第一眼就喜歡上了當年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耳朵大哥哥,齊遠。
尉勉聽著徹夜的敘述,雖然徹夜講的隻是她六歲時的事情,但尉勉根本無法把現在的徹夜和六歲時的她區分開來。
尤其是當徹夜說到她曾經喜歡過那個“大哥哥”時,尉勉那攥緊的雙拳上的青筋都快要爆開來了。
因為六歲時的事情徹夜記得也並不太牢靠,所以她僅僅花了不到五分鍾就講完了所有的事情。而尉勉更是什麼都沒有聽進去,唯獨抓住了徹夜說她喜歡過齊遠的那句話。
“我記得的,就隻有這些了。”
“這麼說……齊遠是你喜歡的第一個男人?”尉勉的語氣有些冷,嫉妒得發緊。
徹夜卻有些無奈,“我說了那麼多,你怎麼別的沒記住就隻記住了這一句啊!”
“廢話!這句才是重點啊!”
“重點你個頭啊,那個時候我才六歲,六歲啊!有哪個小女孩兒小時候沒有喜歡過一個大哥哥啊,再說了,這也不能算是喜歡啊。我就不信你小時候沒有喜歡過隔壁班的班花之類的。”
“嘁,還班花呢……”
原本徹夜在說這件事情之前,心裏還是有點小負擔的,因為她不知道說完之後尉勉會怎麼想,可是現在被尉勉這一來二去的玩笑弄得,好像氣氛也沒有想象中那麼低沉嘛!
可事實上,尉勉怎麼可能不不在乎?以前他總是在乎徹夜和齊遠居然在那麼多年前就認識了,現在他還要介意齊遠居然是徹夜喜歡的第一個男人。
這叫他怎麼能淡定?
可是他一想到徹夜能毫無保留的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尉勉心裏也平衡了許多。雖然他嘴上不承認,但是他心裏也明白,徹夜花了那麼大的功夫才想起了齊遠這麼一個人,這說明六歲時喜歡的人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嘛。
更何況,現在徹夜喜歡的人是誰,他心裏還不清楚嗎?有了這些優越感,他哪裏還用得著生氣?
誒?不過……
“等等!”尉勉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一樣,緊皺眉頭,一臉嚴肅。
“怎麼了?”徹夜不解。
“你剛才說……你和齊遠第一次見麵是什麼時候來著?”
“我六歲的時候啊。”徹夜一臉茫然。
“我問的不是這個,我是說,具體是什麼時候?比如說幾月幾日之類的。”
“那麼久以前的事情,這我哪兒還記得啊!”徹夜話音剛落,她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兩眼放光,“噢!我記得那天是我念小學的第一天,小學開學一般都是九月一日吧,就算遇上了周末什麼的,應該也就是那幾天左右吧。可是你問這個做什麼?”
“九月一日?你六歲的時候?”尉勉完全不理徹夜的問題,自顧自的嘀咕著,“也就是十九年前……開學第一天?”
想了大概有十多秒,尉勉突然重重的歎了口氣,滿臉懊悔的看著徹夜,眼裏全都是遺憾。
“徹夜你剛才說,齊遠那天是在打完球回家路上遇到你的是嗎?”
“對啊。”
“那你知道那天和齊遠一起打球的人是誰嗎?”
“這我哪兒知道?”徹夜話落,突然察覺到了什麼,又補了句“該不會是你吧?”
尉勉再次歎氣,很無奈的點點頭,“除了我還有我哥。”
“啊?這都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你怎麼就那麼確定是那天?”
“是這樣的”,尉勉的思緒瞬間也被拉回了十九年前,“那個時候齊遠家裏已經幫他辦好了出國留學的手續,第二還是第三天的樣子就要走,我們想著,下一次再見到齊遠恐怕都得三年後了,為了和齊遠道別,那天我和我哥都逃了課,去陪他打球。
我記得特別清楚的是,那天我和我哥剛一回家,我媽就開始鋪天蓋地的罵我哥,說我哥把我給帶壞了,膽子越來越大,開學第一天就敢逃課!
還有就是,那天很晚了齊遠都還沒有回家,我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齊遠的爸媽還非說我和我哥肯定知道,但是我們打完球就分開了,怎麼可能知道他去了哪裏啊。
現在才知道,原來那天齊遠是和你在一起……”
聽到這裏,徹夜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是一個勁兒的沉默,好在尉勉還在繼續往下說,她也就坐在那兒,乖乖的聽尉勉繼續往後麵講。
“那天本來我和我哥說讓齊遠和我們一塊兒吃完飯再回去的,可齊遠說爸爸媽媽也要給他踐行,把飯菜都準備好了,還說讓我和我哥也一起去他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