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齊遠問。
他這一問算是立馬把徹夜給問倒了,隻見徹夜愣了將近有半分鍾,這才像是回過了神來一樣,扶額,很抱歉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有點晃神。對了,你不是去廣播室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過來先坐下”,齊遠伸手,將徹夜拉回身邊,示意她坐下,而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這周隻有周五有工作,今天才周二,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這是要去哪兒?”
“我剛才不是說了嘛,我的圖書經濟她沒跟我說。”徹夜皺著眉,解釋到。
“那她什麼時候跟你說的今天要出差?”
“今天早晨打電話給我說的。”
“那她之前都沒大致跟你說過這個安排嗎?”齊遠繼續問,“你如說昨天晚上?總不可能今天要出差,昨天晚上她會不事先跟你說一聲吧?嗯?”
“昨天……晚上?”
徹夜順著齊遠的話,又在嘴邊嘀咕了一遍。
晚上……
一念到這兩個字,徹夜的腦袋裏突然閃過一絲異常恐懼的念頭,嚇得她渾身上下猛顫了一番。
看到徹夜這個樣子,齊遠也是被嚇到了,他先是手足無措的愣了一拍,下一秒,便將徹夜那小小的身子整個擁進了他懷中。
“徹夜你怎麼了!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剛才看你第一眼就覺得你不太對勁,快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感受著自己整個身子都被一股溫暖的力量包裹著,徹夜像是為自己心裏拿番恐懼找到了一個“天敵”一樣,也立馬抱住了齊遠,好像隻要抱住了他,她就不用再害怕了一樣。
事已至此,齊遠要是還沒有看出徹夜身上有事發生的話,他這三十八年還真就白活了。
“沒事沒事,有我在,別怕啊”,齊遠一邊擁著徹夜,一邊在她的後背輕拍著,安慰著她,“別怕,沒事的……”
兩個人就這樣相擁著抱了大概有兩三分鍾,雖然徹夜從頭到尾都沒有流下一滴眼淚,但齊遠卻能清晰的感覺到從徹夜心底透出來的恐懼。
期間,齊遠想先把徹夜放開,然後再慢慢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徹夜根本就不鬆手,死死的抱著他,仿佛整個人身上就隻寫了三個字——怕極了。
齊遠想,這一時半會兒他肯定是沒辦法從徹夜口中問出個所以然來的了,而且他看了看時間,雖然現在離他這趟航班還有那麼長時間,隨便怎樣也耽誤不了,但現在徹夜這個樣子,他絕對不可能自己走掉,而把徹夜一個人扔在這裏。
於是,他任由徹夜這樣抱著他,然後一邊從包裏掏手機,一邊輕言細語的對徹夜說,“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學校領導,說研討會我不去了,然後先送你回家去行麼?”
“我不回家!”徹夜不由分說,態度強硬,直接拒絕。
這是徹夜這好幾分鍾以來說的第一句話,我不回家。尉勉聽她的語氣,好像對自己家有種莫名的抗拒一樣,這種抗拒並不亞於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恐懼。
齊遠看著她這樣,心都快碎了,真的。
“家裏……怎麼了?”齊遠照顧著徹夜的情緒,試探性的問。
但徹夜好像並不願意回答一樣,隻是揚起腦袋,用滿臉乞求的眼神看著齊遠,那雙無辜的眼神好像是在說,“求你別問了,行嗎?”
齊遠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擔心得眉毛眼睛都快擠到一堆去了。
他暗自在心裏想了想這整件事。徹夜一說到“昨晚”和“回家”這兩個字就怕成這個樣子,看來應該是昨晚在她家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然,尉勉沒有往什麼特別嚴重的地方去想,比如出人命那些。因為要是真發生了那種程度的事情的話,徹夜又那麼小的膽子,怎麼可能等到第二天才來機場?
況且徹夜說她要和圖書經濟去出差這件事的語氣還真不像是她編的,但是她的話卻漏洞百出……
這麼看來,她一定是被什麼事情給刺激到了一樣。至於是什麼事情,齊遠稍稍一想就把矛頭落在了尉勉身上。
這段時間,隻有尉勉和徹夜接觸得最頻繁。最重要的是,雖然齊遠不願意承認。但他也知道,這世界上也隻有齊遠才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刺激到徹夜。
盡管齊遠並不知道昨晚具體發生了些什麼,但是看徹夜這樣,他也不忍心繼續問下去。感受著徹夜靠在他身上那無助的身子,他想了想,開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