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夜心想,這“劇情”該不會要朝通常情況下特別狗血的那個方向發展吧……而她所謂的“狗血”指的就是,齊遠該不會要直接來一句,一間就一間好了,然後再順理成章的讓她和他住在一起?
站在齊遠旁邊,徹夜低著腦袋,心裏忐忑的不得了,但是因為旁邊還有別人在,她根本不好意思多說什麼。要是她剛開口說她自己要單獨住一間,然後齊遠立馬再來一句讓她和他一起住,那樣的場麵可是會比現在更還要尷尬不知道多少倍呢?
就在徹夜一溜煙就想了一長串有的沒的的時候,齊遠在停頓了一小會兒之後,終於開口了。
他說,“那就把我現在這個房間退了,然後再幫我開兩間挨在一起的,左右或者對門都可以。”
齊遠話畢,酒店前台的工作人員立馬忙活了起來,而與此同時,徹夜和那個接待他們的人也一齊看向了齊遠。
那個接待他們的人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在說,“明明隻邀請了你一個人來,你還非得帶個女學生同行,裝什麼正派啊,指不定晚上就睡到一塊兒去了,還假惺惺的開兩間房,這不是浪費資源嘛!果然現在的教授都被叫成了‘叫獸’!”
而此時,徹夜雖然看不到自己臉上的表情,但她心裏卻是很感動的,接待他們的人可能不知道齊遠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以自己對齊遠的了解,他真是的什麼事情都會事先幫它考慮好,無論在哪裏都能把她照顧得好好的。
也許,年齡稍微大一點的男人,真的會更細心一些。
於是,徹夜和齊遠在接待小哥各種“我懂的”眼神的目送下,去房間先安頓好,反正第一場會也要下午才開始,他們可以先好好的休息一下。
來到他們的房間門口,兩人看了看,兩間房間不是對門,而是一左一右的隔壁關係、尉勉用房卡刷開徹夜的房間,然後幫徹夜把行李拎進去,再把房卡交到徹夜手上。
齊遠說,“現在時間還很早,你是想在房間裏休息,還是想出去轉轉?”
徹夜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氣,再對比一下自己陰雨綿綿的心情,她愣了一下回答,“外麵天氣好像不錯,我想出去逛逛。”
“那好,你先收拾一下,十分鍾夠嗎?”
徹夜不語,隻是微微點了點頭,齊遠繼續說,“那好,十分鍾之後我過來找你。”
從徹夜房間離開的時候,齊遠並沒有把徹夜的房間門合上,而是特地留了一條小縫。而他進了自己的房間之後,他也沒有把房間門關嚴實,隻是想更清楚的聽到徹夜那邊的動靜。
因為直到現在,齊遠都不知道在徹夜身上具體發生了些什麼,所以他必須要把最極端的可能全都考慮進去,他怕徹夜一個人待著的時候會想不開。
十分鍾之後,齊遠來找徹夜,雖然房間門沒有關,但齊遠還是很禮貌的敲了敲門,得到了徹夜的允許才進去。
這才十分鍾不見,當齊遠再次看到徹夜的時候,她已經重新換了身衣服,外麵一件風衣,裏麵一條適合冬天穿的裙子,然後把她那長到已經快齊肩的短發盤了起來,還稍微化了一點妝。
看起來,眼前的徹夜,和齊遠早晨在候機大廳裏看到的那個幽魂一般的徹夜,簡直是判若兩人。
徹夜看齊遠有些愣神,微微勾了勾嘴角,開口打破了房間裏的沉寂,“來了個新城市,天氣也不錯,好像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很多。”
看著徹夜臉上的笑意,齊遠也不知道徹夜的心情是真的變好了,還是偽裝出來的,但他也沒問,直接帶著徹夜出去了。
其實這個城市齊遠以前也沒來過,這次是第一次來,加之下午還要去研討會,所以他們並沒有太多時間去稍微遠一點的地方,隻是在酒店附近隨便逛逛。
巧合的是,酒店旁邊剛好有條河,沿岸也是特別打造過的那種,很美,有漂亮的環境,有賣吃的和的的店,也有坐的地方。
再要不了一個月就要進入一年到頭最冷的季節,好在今天天氣不錯,豔陽高照的,兩個人沿著河邊走了一會兒之後,索性找了家沿河的咖啡廳,坐在河邊,一邊喝東西,一邊曬太陽。
沐浴著冬日裏特有的暖陽,徹夜隻感覺自己那顆陰冷得快要發黴的心,好像正在一點一點的被曬幹,然後再慢慢融化,最後變成它原本那樣軟綿綿的模樣。
似乎是被太陽曬得特別舒服,徹夜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而當她把手放下來的時候,卻看到齊遠正勾著唇角,看著她,淺笑著。
通常來說,當兩個人的視線意外碰到一起的時候,任憑誰都會條件反射的把自己的視線給收回來——徹夜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