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酒會外,一片雷霆交加,暴雨迅猛的暗夜,漆黑的樹幹上,一雙銳利的鳳眼淩厲的盯著富麗堂皇的大廳內個個身價億萬的上流人士。
雙眼一個淩厲,一個如黑色雨燕的身影以秒速躍下樹幹,黑夜將如同暗夜修羅的她深深的掩埋了,一個480°側身翻迅雷之速舉起B205消聲槍準確無誤的擊斷電源,勾起嘴角噬血的望著一片黑暗中那些有頭有臉的上流人士的舉手無措,“轟隆隆”“轟隆隆”雨下地愈加凶猛,如同洪水猛獸般凶狠的嘶吼。
“——啊——啊——”慘叫聲、驚恐聲、尖叫聲、聲聲響徹在暴風驟雨的暗夜中,片刻,所有聲音消失了,隻餘下響徹天際的雷聲悲淒地劃破這噬血夜晚詭異的靜謐。黑暗中兩點血紅的眸子泛著森冷的紅光,冷冷的掃視著地上一個一個的屍體,哼,想從我的手上逃走,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因為那隻會死得更快,她——伊星河世界殺手排名第二,而第一正是她的老大,他的老大說過不管是直接殺人還是以各種妖媚人的手段間接殺人,她冰冷的眼睛中絕不會有一絲波瀾一絲情感,這是她的優點。
伊星河背脊挺直毅然立於雨水和血水的交織中。冷冽的風襲亂了她的發,咆哮的暴雨順著她的發,她冷豔的輪廓,大滴大滴墜落……
伊星河慢慢仰起被暴雨打濕的臉,飄渺的眼神虛無的望向天際清冷而悲淒:“媽媽,哥哥,還有保護我的人我幫你們報仇了,殺了那個男人和他所有有聯係的人。媽媽,哥哥你們看到了嗎?做殺手的十三年來我真的一次都沒有哭過,連七歲第一次殺人我都沒有哭呢,是不是應該獎勵我,讓我哭一次,掉幾滴淚呢?不,隻要一滴……隻要讓我掉一滴……一滴就好。”
伊星河剛才的噬血狠唳瞬間虛無的像一隻受傷渴求保護的小貓,懇求的望著雷霆交加,驟雨磅礴的蒼穹。緩緩的合上被雨水打濕的眼眸,一滴淚從眼角緩緩流出,合著臉上的淚水快速消融,被風無情地打落。
帶走吧!就讓淚水把這些殘破悲痛的記憶、噬骨的痛心都一並帶走吧!
慕白曾經她唯一信任,唯一會感到溫暖,唯一的依靠,唯一深愛的男人,那個他的唯一……但隻是曾經的她的唯一。
他愛慕白,因為慕白隻會對她真誠溫柔微笑,隻會心疼憐愛的為她小心包紮傷口,因為慕白說會永永遠遠陪伴她,不會讓她孤單一個人,不會在乎她是一個滿手鮮血殘酷之至的殺手。他說他不管她是以任何身份在世界上存在,他都不在乎,因為她在他麵前就是一隻孤獨,需要用一生來溫暖的小刺蝟,還因為他,他說他愛她……慕白愛伊星河。
這多可笑,一位救死扶傷的神醫竟然會說愛上一位冷血殘忍的殺手,會有誰信?嗬嗬,真可笑,她——伊星河信了,信得連他是他那十惡不赦的父親派來暗殺她的殺手,她竟然都沒有察覺。
她為他犯下了一個頂尖殺手最致命的錯誤,不該有七情六欲,這些早就被她扼殺掉的情感卻被慕白一點一點喚醒卻又狠狠的踐踏。伊星河認為她是絕對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可她卻犯了這個“絕對”她愛上了慕白——但隻是曾經了。
緩緩地睜開滿是悲痛疲憊的眼眸,孤楚而悲哀,傲然立於暴雨雷霆的暗夜,仿佛是被整個世界徹底遺棄孤立了。
“轟隆隆”“轟隆隆”雨愈下愈大,閃電愈打愈烈。她看見了,她的媽媽,哥哥所有的親人都微笑的朝她招手,伊星河釋然淒楚的笑看著天邊那一抹迅速襲來的閃電。解脫似的安然閉上了被雨水打濕的眼眸。
淡雅的房間內,一張精致的瓜子臉,有著彰顯女主柔美的性感美唇,孤傲秀挺的玲瓏玉鼻,一身淡黃色長衫勾勒出纖廋婀娜的身姿,正是朝氣蓬勃的少女,隻是一雙媚雅的鳳眼無波無瀾盡是滄桑過後的老練,失去十七八歲少女眼中該有的羞澀和活潑,青色秀氣的直眉配上一雙冰冷的鳳眼別有著一番誘人的不羈神態。一頭烏發蟬鬢,猶如仙女一般的高貴不可觸及。
多年的殺手生涯已經讓伊星河學會在任何事實麵前迅速冷靜,伊星河沉靜的看著銅鏡中的美人兒,相貌雖和她以前基本相同,但絕非她本人。
細細的回想著,最終她確信被閃電擊中後她並沒有死而是來到另一個時空,她用一向偵查時銳利的目光把屋子觀察了一遍,但她這個精通十八國曆史的天才也判斷不出所處年代。心底已然絕望,看來老天是故意把她遺棄在一個未知的時空,讓她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