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1 / 2)

不過,展卿衣自詡他是高人一等的展神醫,況且彩雲飛此刻趴著的可是他的床榻,他憑什麼要被這個不知好歹的男人給趕出去?於是,展卿衣厚著臉皮硬擠入月落天與床榻之間,朝他翻著白眼道:“王爺稍安勿躁,小飛蟲的傷我一人對付就行,王爺身體嬌貴,還是一邊等著去吧。”

展卿衣的手剛要觸到彩雲飛的脊背,月落天便突地一把拉著他往外走,隻聽“砰”一聲,房門迅速反鎖,整個過程幹脆利落,直到被隻身丟到門外,展卿衣才明白到底遭遇了何種待遇,氣憤地在外罵罵咧咧道:“月落天你搞清楚這是誰的寢房!我就沒見過比你更不要臉的男人!”

彩雲飛一聲不吭地趴著,時不時偷瞄月落天幾眼,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發這麼的火,莫非他知道她為費青帆擋暗器的事了?

月落天黑沉著一張臉,拿起一把剪子將彩雲飛後背被血浸染的衣衫剪破,小心翼翼地拉開,彩雲飛看不見,其實他的額頭在冒著冷汗,拿剪子的手不住顫抖,因為心疼。

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月落天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找了一塊幹淨的絲絹突地塞進彩雲飛的嘴裏,一手按著她的後頸,一手迅速將她後背的暗器一個一個拔出。

“唔——唔——”彩雲飛咬著絲絹,雙手緊緊抓著床杆,痛得淚汗滾滾,若非月落天強行按著,她差點跳起來哇哇大叫,七八個狀似葵花籽的暗器叮叮當當掉在地上,緊接著藥粉被撒到傷口上,又是另一番刻骨銘心的火辣疼。

抽去彩雲飛口裏的絲絹,月落天的雙手伸至她的腋下,默默地將她微微撐起爾後抱入懷中。

彩雲飛雖痛得快要虛脫,但腦袋卻很是清醒,她可以確定,月落天生氣了,且生的是她的氣,是以他不理她,一句話也不和她說,但難得的是,他卻心疼她,既沒有罵她,亦沒有懲罰她,而是忍著怒氣將她抱入懷中。

上身伏在月落天的懷中,彩雲飛莫名地流淚了,這一次卻不是因為傷口的疼痛,而是感動,感動他對她的好,她到現在還是不明白,她何德何能,能讓他待她如此?

良久之後,月落天將已經睡著的彩雲飛輕輕放到床上,從早已候在門外的顧原手裏拿過一件他的衣裳,將彩雲飛裸露的脊背寬鬆地包好,爾後抱著她走出房門。

“小飛蟲——”

“七七——”

當彩雲飛聽到展卿衣喊她的時候,她恰好醒了,正欲睜眼,卻同時聽到費青帆的聲音,她的眼睫顫了顫,便裝作熟睡,一動不動地窩在月落天懷中,她為費青帆擋暗器是心甘情願的,不需要他的愧疚,更不需要他的感激。

她這個細微的動作卻沒有逃過月落天的眼睛,妖冶的鳳眸帶著凜然的怒意橫了費青帆一眼,便快速出了芳華醫館,一上馬車,彩雲飛便睜開了眼睛,且提議自己坐,但月落天看也沒看她一眼,隻管霸道地抱著她,一臉漠然。

這晚,綠萼與玉鈿替彩雲飛擦洗身子之後,月落天進房,仍舊冷著一張臉給她敷完藥粉,爾後一句話不說地離開。

彩雲飛的心著實不好受,她寧可他罵她一頓,或者幹脆不見她,也不願像現在這般一邊陰沉著一張臉,一邊真切地關心她,難道他要她道歉才會原諒她麼?可是她何錯之有?那人是她的大師兄,是她虧欠著的男人啊。

一連幾天過去,月落天一天隻來彩蝶院三次,每次都是為了敷藥,且定要他親力親為,不讓兩個丫鬟幫襯,他仍舊不說話,敷完藥就走。

彩雲飛靜靜地趴在床上,似乎他的手還未從她的脊背上離開,眨了眨眼,幾滴眼淚不覺落下,這幾****不知怎麼了,煩擾她心海的人竟不再是風影,而是冷落她的月落天,隻要想著他晚上住在白梅院,想著他和王妃你儂我儂,想著他不理她,心裏便會越來越不好受,想到最後,竟然顧自生起他的氣來,暗地裏罵他不但是天底下最古怪的王爺,還是最小氣的男人。

“彩夫人,你惹王爺生氣了嗎?”玉鈿如今被分派到彩蝶院,一顆心自然向著彩雲飛,見王爺幾日不和彩雲飛說話,且不留宿彩蝶院,便也替她擔心起來。

彩雲飛搖了搖頭,月落天一句指責的話也沒有對她說出,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她根本就沒有錯,是他自己要生她的氣?

“彩夫人,待會王爺來,你對他笑一笑,王爺沒準心情就好了。”玉鈿好心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