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對不起,我變心了。”彩雲飛發現自己也是個可造之材,感受到他的緊張與在意,即使肩部被他捏得很痛,但她的心卻很是痛快,巴不得他再捏重一點。
“那個男人是誰?”風影的黑眸逐漸變得淩厲,卻難掩慌亂與緊迫。
“反正不是你。”彩雲飛淡淡地白了風影一眼。
“是月落天麼?”風影告誡自己要往好的方麵去想,隻要她愛上的月落天,或許他也可以勉強接受,誰讓他自作孽地在她麵前將自己分成兩個人呢?
“不是。”彩雲飛嘴角一搐,狠心地否認了,她怎會給他一個一箭雙雕的機會呢?即使她心愛的人隻有他。
“是誰?”雖隻兩個字,風影的聲音連帶他的心皆劇烈地抖動起來。
“無可奉告。”彩雲飛重重撥開風影的雙手,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道,“風影,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麵了,後會無期。”
這一次,風影的心被彩雲飛重重地打擊到了,全身像是散了架似的,根本就沒有力氣去強留住她,質問她那個男人是誰。
不論那個男人是費青帆、展卿衣、六色,還是其他任何他所不知道的男人,都不是他呀。
她說,她變心了,她不再愛風影,亦不愛月落天。
都說這世上最易變的是男人的心,朝三暮四、朝秦暮楚,可今日他卻發現,她的小狐狸才是那個變心最快的女人。
風影一把扯下狐皮麵具,將狐皮麵具在自己手中撕得粉碎,變成漫天皮雨,她竟然說和他後會無期,那他就讓她和風影後會無期好了,不過,她永遠也別想離開他,除非他死。
入夜,如彩雲飛所料,夜已經很深了,可月落天仍舊沒有回房,她不知道,穿著風影衣服的月落天一直筆挺挺地站在竹林深處,直至天黑,受盡了寒冷與狂風的淩虐。
彩雲飛即將昏昏入睡之時,房門突地被人輕輕推開,月落天回來了,彩雲飛趕緊假裝睡熟。
不多時,彩雲飛便驚訝地感覺到,月落天非但脫光了他的全部衣物鑽進了被窩,還輕輕扯動著她的衣物。
月落天已經很久沒有在她熟睡的時候企圖占有她了,但今晚的他許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根本不顧彩雲飛是睡著還是醒著,不一會兒便壓住了她,動作雖很是輕柔,卻足以使一個熟睡的人驚醒。
明知彩雲飛醒著,月落天卻一言不發,故我地吻著、撫著,攜著狂野的氣息,而他喉間粗重的喘息聲,噴薄在彩雲飛的身子上,激起一串又一串的小疙瘩。
蠟燭未熄,彩雲飛偷偷睜開眼睛,看向風影身體上那些零星的牙印,那是她的傑作。
她愛他,卻無法麵對如此真相。
當她知曉風影與月落天乃同一人後,她心中的某個角落,的確有慶幸,有欣慰,慶幸離開費青帆之後,與她纏綿的人正是她所愛之人,欣慰自他出現之後,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
可慶幸與欣慰的成分卻隻占了一小部分,她震撼的心無法在短時間內因為他的欺瞞而平息。
若是一開始他便不隱瞞自己的身份,或許她便不會經受那麼多痛苦與煎熬,即使被他強取豪奪,她也至少知曉,這個男人,是死而複生的他,是她唯一愛著的男人。
她明白,他亦不想一直瞞著她,若不然,他不會在釋情穀的時候,誠心讓她揭下他的狐皮麵具,還說他就是月落天。
是以,她不會永遠不原諒他,亦不會愛上別的男人,隻因他所做的一些讓她十分不滿之處,她想給他些許懲罰罷了。
而這些懲罰,她不知何時會結束,或許,他悔過的誠意到了,而她的怨氣完全消失了,她便會徹底放下,從此做王爺的女人也好,做烈風堡的堡主夫人也好,皆無所謂,隻要那個男人是獨一無二的他。
她的心本就很小很小,裝不下除卻他以外的男人,亦裝不下太多的怨恨,她有預感,或許很快,她便原諒他了,彼此再也沒有嫌隙。
彩雲飛並不知曉,當她睜眼之後,月落天亦睜開了眼睛,她呆呆凝視著他身上咬痕的眼神,以及眼神中流露出的複雜情緒,全全進入了月落天的眼中。
就在彩雲飛再次閉眼之時,月落天腦海中忽地閃現出二人白日在竹林的情景,他的心猛地一沉,白日他裸露的上身一定零星分布著比此刻更顯眼的咬痕吧?
他仔細回想著白日竹林中,彩雲飛幫他整理衣服時那淡漠平靜的眼神,似乎什麼意外都沒瞧見的模樣……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