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都想氣死孤王麼?”女人顫抖的身子,扔開密報,三子奪位、外戚爭權已有瓜分鳳陽之意,隻等她老命歸西,怎能不怒。
“生在帝王家若是不狠,便會死無葬身之地,對嗎,儲君殿下?”並未睜眼,纖手揮動著寬大的衣袖,欠好擋住邵遠側身而來的長劍,那邵遠被遠遠的彈開,撫著胸口吐出一口黑血,“動武,你可得準備好了。”
眾人大驚,顯然還未回過神來,沐媱何時有了如此精湛的修為。
“你?”燕璃昂頭,對上沐媱顯得不知所措,沐媱憤恨的對象也包括自己,不因麵對自己時有一絲柔軟。
“我,我倒想看看王兄如何解釋這般煞費苦心。”似笑非笑的鳳眼褪去狠色,瑞頂香爐縈繞著嫋嫋香煙。
“需要解釋麼?”沐允康突然從容的起身,緊緊盯著沐媱,
“那二千死士化作戰奴,想必不易。”沐媱起身對上那雙桀驁的眸子,星蛑中鋒芒四射,“順便說一下,那兩丫頭做什麼都輕車熟路,最擅長查一些不為人知的宮廷辛秘。”
“你又是何意圖?”沒有被點破的尷尬,隱去緊張與眼底的煞氣,冰冷冷的問道。
“鳳陽。”如水般的聲音道出目的,耳角輕顫,偏首,愜意的閉上眼睛,鳳馳安靜退出。
“不準,有我在你毀不了鳳陽。”輕功似已出神入化,神鬼不覺的飄進廳中,原本清冷的眸子,如護子的猛虎般凶殘,右手緊緊握住便著短劍,堅如金鋼,削鐵如泥,殺人不沾身,以飲血而縱橫江湖的——飲血劍,衣角還扯著一隻幼年的花斑虎。
“吼”的一聲獸鳴,轉過衣角,躍到眾人眼前,蕭江南臉色瞬息一變,沐瑞微彎的身子仿佛一下子老態了很多,也有人將那一人一虎當作救星一般。
“你確定?你有足夠的條件買下他們的命,甚至整個鳳陽。”沐媱淡然,無一絲嘲弄之意,看著袖口邊鑲著暗紋花色撥出的短劍。
無聲,寧旭的視線一直鎖在沐瑞身後的蕭江南身上,那男人愧疚的將頭低到胸口,又緊緊盯上被蒙在鼓中的沐瑞,艱難的開口,“以後鳳陽供你驅使。”
“若我說毀了所有的,鳳陽的一切都將歸屬於我。”揚起一抹狂傲的笑,低頭欣賞那花斑虎。
“不,你沒那麼殘忍。”沐允康一怔,搶言道,沐瑞嘴角逸出一聲低歎,似在說服自己,道:“不會的,不會。”
沐媱無語,低首看向一雙虎眼,威威生風,滿是凶神惡煞的花斑虎,輕輕道,“贔屭。”
那幼虎仿佛通了人性一般,一改先前的威風凜冽,雀躍著一蹦老高,如馴良的寵物狗繞著沐媱的腿,不時的蹭來蹭去,直到廳外傳來一聲似虎嘯般的狂吼,方才如認錯的孩兒般低下頭,奔向外廳流雲的懷中。
“錯,我從不對敵人仁慈,那代表著對自己殘忍。”沐媱啼笑皆非,有些人總是天生的自以為是,也好比她自己,因為茫目的自信,夜郎自大,怎會傷著了最親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