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的臥房內,層層紗帷低垂,避塵珠正散發著柔柔的光輝,夜明珠照亮鑲玉的牙床,兩具糾纏的肢體發出曖昧的喘息……瑤兒……瑤……”男人嘴中串出柔軟的呼喚。
雲雨之後,原本承歡身下的女人緩緩起身,吻了吻男人臉頰,翻身下床著衣,豐滿卻又苗條的身材纖纖迷人,玲瓏有致,水靈靈的雙瞳,朱唇貝齒,一副我見猶憐的神情,挑起笑意的嘴角,真已有三分相似。
“篤、篤、篤”聽見外寢的侍人入內,坐於鏡前梳發的女人,眼角閃過不滿,放下琉璃梳。
“貴妃娘娘,陳侍衛求見君上。”侍女小聲的低頭稟告。
“君上尚未醒來,先回了他。”清脆悅耳的噪音,雪白的指塵劃過銅境,幽怨地看了床上男子。
“回娘娘,陳侍衛請娘娘務必叫醒君上,不得誤了大事。”侍女進殿回話,卻招一計白眼。
“啪”的一拍桌子,嬌聲斥責:“小小一侍衛,竟敢和本宮叫板。”哪料竟驚醒了床上的男子。
“誰惹愛妃生氣了,疼了玉手,孤王可不依。”宮侍已拿著衣物近身整理,男人走至鏡前,握住纖手吻了吻,一雙明眸閃耀瑩光,懸淚欲泣,“君上好不容易來這傾宮休息片刻,陳侍衛總以大事為由,請走君上,瑤兒體諒……”柔語未完,嬌弱的身子竟被單手甩開,再抬頭,男人已遠至大廳,遠遠的威言傳來道:“宣陳衝。”
“君上,齊天聖君病入膏肓、藥石無效。”數月的奔走暗探,刺到的消息也僅此一些,可見齊天重重森嚴防範。
萬俟楚心裏模糊著一抹難以言說的感覺,指頭捏了捏鼻梁,閉目回憶著那為數不多的對話,那冷冽的雙眸藏匿了誘人致命的毒藥,如今了無音信……都言帝王無情,若真如此,心裏怎會酸澀糾結。
“公主殿下大概不日即返齊天。”陳衝頓了頓,料想不會有錯,昔日最受疼寵,即使病重,也還是該回去的,那是血肉相連的親人。
“齊天或許會誕生一代女帝……”眉頭緩緩鬆開,負於身後的雙手放開,撥了撥杯蓋,抬眼望向東南方向,善謀、詭計、馭城、戰場,放到哪裏都是最奪目的星子,讓人從身到心的誠服,那樣他們的距離算是徹底的拉開了。
“朝中有她的人在,自是不會太亂,你與蒙伍準備一下,不日前往齊天。”掌心不自覺的扣緊,臉色越來越白,江山可以再奪,而她隻此一個,終作出了決斷,冷言出聲。
花海彌漫著春意,空氣都沉澱著芳靡的花香,眉不經意的簇起,眼裏帶著不明意味的藍色光芒。
如今,他是一國之王,王位是枷鎖,束縛他,深重的責任都得承擔,時刻戒備,拉籠駕馭下臣,治朝理政,曾推心置腹的友人下意識疏離,風沙抹殺不了弑君奪位的罪名……果然應了她那句“高處不勝寒。”
寬大的衣袖甩開,時刻保護亦或是監視自己的侍從不離左右,眉頭漸往眉心攏去,說不出的反感,卻也阻攔不了,或者不願阻止。
連想到昨日剛收回的消息,秀致的眉俏一揚,“來人。”聲音不高,飛簷上落下兩道人影,畢恭畢敬的俯首。
“捕風、捉影,密切注意各國動向,軍方若有異動,立即回報。”隱隱的擔心中略有責備,身中巨毒消失數月又逢至親生死一線,那樣嬌小的身體能承受多少……他也希望她好好的……還在這世上……心裏多少能留些他的影子。
青磚碧瓦房簷下,紅玉、宮燈點綴著雕欄玉砌,漆黑的夜色下燈火通明,九曲轉折的長廊如通紅的長龍蜿蜒,可聞遠遠的殿上琴簫絲竹樂聲,王候將相醉於堂下,滿麵紅光的朝著殿上敬酒,恭賀凡諾哈爾繼承儲君之位。
殿外一隊隊巡邏的侍衛在王宮中巡視,一抹黑影飛掠而過,如一陣疾風,片刻王座右側多出一黑衣隱士,俊顏麵不改色的品酒,花枝招展是舞妓的腰肢,透過那醉人的夜色,墨瞳閃耀迷離的光。
夜至深處,萬物已入夢,王宮靜僻之處,仍可聽見細微的響動,隱約可聽得似鬼非鬼音的對話。
“執此虎符調兵駐於西圖、齊天邊界,以防有變……告知媚妃,本殿下回宮之前,後宮的事由她處置,事成之後她伊蘭教便為西宏聖教……”
緊繞齊天的西宏、西圖、北郡、朝陽已進入狀態,遠距的鳳陽王沐允康開始打壓錦凡商號,借助傾城閣的力量;錦凡商號被迫轉移旗下多數資產至彩雲城。尾隨沐媱一路截殺的泣血宮殺手無一幸免,南下堵截也一無所獲。
恰此江湖傳聞至尊之劍‘靈刹’現世,得‘靈刹’者,令號九洲,一統天下。大陸諸國、權臣世家、甚至江湖諸門派立時派出大量死士、殺手、弟子不惜一切代價探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