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7章(1 / 1)

朝陽國君銫玉名揚看著手中的諜報,眉間緊鎖,“怕是有意支開你,也罷,她那性子如何你都得過來,父王他們都等著呢,你還未來過。”這君王的殿內今日隻有兄弟,二人並肩而去。

窗外的天空雲卷雲舒,有風吹來,吹散了滿室的靜謐,父子之間被壓抑的沉默也被吹散了些。

“父王。”今日在莊內的宴席上,母後與眾母妃的欲言又止,麵前玉袍人似有不悅的神色,無奈的打破沉悶。

看了看言暉,僵硬的表情飽含幾分責怪,“你就由著她性子,猿陵、弱水,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個不小心……都沒了,那是什麼地方,想進便進,莫要仗著本事張狂。”語氣不乏怒意,一手指著言暉斥責。

“父王,兒臣知道父王擔心媱靈,是兒臣無能才導致媱靈涉險,兒臣知罪。”那往事自己雖未身臨其境,也能探出其中萬分凶險,時至今日仍有餘驚,說話間雙膝及地跪於玉袍麵前。

“先起吧!”擺了擺手,看向前廳邁進的兩位婦人,無奈的歎了口氣,鬢角斑白的銀絲,玉冠束起的發髻都已灰白,那是歲月蹉跎留下的痕跡。

“暉兒,好好說,是不是媱靈又怎麼了,東奔西走也沒個盡頭了。”結伴同行的兩位母親都已不再年輕,眼角帶著細密的紋路,韶華已去的女子,終日替兒女擔心。

“母後、母妃,媱靈一切都好。”恭身給了婦人請安後,退置一邊,婦人的眼底光亮許多,藏在指尖的佛珠輕輕的撥弄著。

“父王,這裏有媱靈的親筆信,讓兒臣代求父王原諒。”取出袖間散發陣陣香氣的書簽,眉間隱隱擔憂,隻是那些個話他尚不能說,事關重大,現在也不是能說得清的時候。

“說,出了什麼大事。”眼底威嚴頓生,加重了語氣喝然道。四個孩子,除了媱靈總是出突意外,三個兒子什麼性子,他當父王的約模能猜個七八分。四目對視,言暉終是未能敵過那抹似透息人心的目光,硬著頭皮,向著三人作個了輯,話未落音,錦繡玉袍的長袖下把玩手間的琉璃珠瞬時落下,濺了滿地的碎片,綾羅裙裝的婦人尚未回過神來,按捺住百般情緒,眼睛定定的鎖住,深怕漏聽一字……長長的歎息過後,唯聞一聲:“斷不可外傳。”

草長鶯飛的夏日裏,馬踏長歌風蕭蕭。湛藍的天空下,遼闊無際的草原千裏綠波,馬群在綠波奔馳,牧師騎著駿馬,逐浪放歌,歌聲嘹亮。

白衣飄飄中年男子立於精巧木製的高腳樓之上,到處精雕著馬之萬態,栩栩如生,昔年幼女粉紅的身影立於樓上遠眺,曾牽過他修長的手指,故作老成的戲言:“高瞻遠矚得源於此樓也,立於此深有君臨天下之感,則本宮命其名日“九重天……””

九重天,顧名思義,屬整個大陸最高的建築,憑欄而立,一根根椽木搭建的角樓之上有的隻是無限的寂寞,高處不勝寒。遠方的山巒頂上幻化成一身紫綾飛舞的少女,楓葉繽紛、落日水畔,美麗的場景,骨血相連,注定了一場毫不結果的相思,不能相陪,隻能祝願,指塵緊捏住的棋子‘啪’的散開,塵埃落定。

笑盈盈的嫣紅扯住衣袖,隱去眼底一抹無奈,嬌唇輕啟:“夫君,可又在擔憂少主子!”

““雲深不之處,夢回九重天。””不曾回頭的男人轉手握住纖手,眺望馬場與藍天,風吹亂了發,也迷離了眼,指塵掠過柔軟的掌手,始終不曾觸到以前那般發硬的繭子,轉身回頭,凝視良久,攬過女子的肩,修長的手指攏起她風揚起的發絲,唯見女子嬌羞的低下臻首,發髻上簪著碎玉珠鈿琅琅作響。

朱紅的宮牆深沉,昭示著帝王的霸氣與魄力,沉穩大氣的宮殿,威嚴、神聖不可侵犯。繁花似錦的宮樓內,明黃的身影斜倚著一塵不沾的軟榻,記憶中的她到哪裏都習慣這樣。宮殿內最奢華的建築無雙宮,從未有人居住,有人傳言那是給王上最親胞弟無雙王爺所鑄,也有傳言關於無雙宮內懸掛著罩了麵具的人像,翩翩英姿馳騁馬場。

“父王,姑……姑。”口齒不清的錦服小兒丟開侍候的宮人,叫喚著蹣跚而來,王上早已有旨除非每天清掃的宮人,他人私進無雙宮視為抗旨不尊,罪及宗族。

“雲翊認識姑姑。”抱起不滿三歲的小兒,聰慧一如當年的媱靈,父子二人時常歇在無雙宮中,對著一張一張麵具,教著小人叫著姑姑。

“爺爺告訴雲翊,姑姑是齊氏的神話,兒臣要向姑姑學習,以後定將成為威鎮四方的將軍。”晶瑩剔透的眸子裏閃過驕傲,嬰兒肥的手指觸到下巴上青灰的胡須,略有得意的撥過一根,“父王,王祖母告訴雲翊,姑姑最喜歡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