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村長大人!”守衛還是用鐵鏈將她捆得嚴嚴實實,一手拉著鏈子朝城門外走去。
花雛兒並沒有反抗,既然他們沒有要傷害自己的意思,她也具沒準備冒然動手。現在她比他們更想讓自己離開那個惡心的地方。
她雖然不歧視他們,可對著那些扭曲的奇怪麵孔,再聽著他們自戀的話語和不時貶低她的言辭,實在生不出好感,巴不得快點離開。說不定在那個放逐村裏,她可以打聽到她身處何方。
即使她想問城門口那些人,估計以他們的自戀和驕傲,也絕對不會告訴她。
十裏路並不遠,守衛很快將她帶進一個頗為簡陋的村子,看到那裏麵的人時,花雛兒鬆了口氣:總算有正常人了。
隻不過,在她眼中的正常人開口第一句話就差點讓她吐血:“可憐啊,長得比我還醜,難怪他們迫不及待地把她送來。”
“在這裏好好和他們學著點,別再出去嚇人了。”守衛麵無表情地指著前方的一群人,“他們會告訴你在這裏該幹些什麼,去吧。”
鬆開鎖鏈,花雛兒迫不及待地跑到一個還算清澈的水塘邊,對著水麵照了照,還好,沒有毀容,可是他們怎麼一個個都稱自己醜。從那群醜人嘴裏說出來倒也罷,怎麼這群麵目還算清秀的人眼裏,自己也成了醜的代表了?
“可憐的孩子,哎,都怨我們命苦,都長得一副醜模樣。走吧,我帶你到紡織房去,你一個女孩兒家,又長得醜,還是到紡織房去免得惹到其他幾個漂亮些的,她們在這裏還是有點地位的。”一個穿著粗糙羅裙的老嫗,輕歎一聲,風韻猶存的臉上已經刻上幾道皺紋,絮絮叨叨地和雛兒嘮著家常,“幾十年前,我被送到這兒來,也是老被她們欺負,這會兒我老了,和你們年輕人不一樣,過幾天就可以回到城裏去了,你啊,好好幹。”
花雛兒跟在老人身後,心中鬱悶,這些人難道腦子都失常?
“啊,對了,前麵那屋裏住著一個男子,哎,雖然長得沒你醜,但也差不了多少,就因為他會點醫術,這裏的人對他還是挺恭敬的。你若生個病啊什麼的,就去找顏大夫。”
老嫗磕磕叨叨地說了一堆,總算將她帶到一個擺滿織機的房間裏。房裏已經有幾個女子,長得眉清目秀,但一見她,也都偷偷捂著嘴笑,不用猜花雛兒也知道她們在笑什麼。
在一台織機前做了下來,她提了線,還真不知道怎麼去紡,旁邊幾個手巧的女孩子早已將織機搖得砰砰響。
“呃,我們紡這些布匹,都是給誰用的?”花雛兒朝身邊一個長得秀氣水靈的女孩子問道。
這女孩年紀看起來比她還小,做事卻很麻利,她邊紡邊道:“都是給城裏頭那些富人們用的,城主老爺見我們長得醜,不想留在城裏讓他看著心煩,所以把我們這些人都給趕到這地方來,也算是讓我們既能做事,又能不惹那些人心煩。”
“可我覺得你們都長得挺漂亮,為什麼自己也說醜呢?”她是真的不解。
旁邊的一些少女一聽她的話,皆是噗嗤地笑開來,“顏大夫也這麼說,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
自己是該好好問問那個顏大夫,興許他也是外來的,所以才和自己抱著一樣的想法。不過,如果整個七絕境都是這種貨色,她都不知道如何挨下去。
晚飯過後,她輕輕敲開顏若的屋子。
“進來。”一個清朗好聽的聲音響起,花雛兒推開門,見一俊秀清奇的男子坐在桌前,案上擺著基本厚厚的書。
乍一見花雛兒,顏若溫潤的眸子露出幾分驚奇,更是帶著幾分驚豔的味道。
從這一眼花雛兒就知道,他和外麵那些人真的不一樣,至少審美觀是正常的。
“你是顏若顏大夫吧?”花雛兒一進來就自顧走到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顏若見這美麗至極的少女沒有其他人見到自己時的惶惑,唇邊泛起淡淡的笑意,“我是顏若,請問姑娘芳名?”
“我叫花……呃……我叫鳳邪。”花雛兒猛然想起媽媽對她的囑托,興許她能理解自己渴望見到父親的心情,在她聽到關於父親的消息時,就已經暗下決心,即使絕沒有被那漩渦卷到這裏來,她也會設法進入七絕境的。
而花澹月雖然與她相處不久,但卻似非常了解她,後麵那句囑托就是讓她來七絕境,切不可用花姓。因為花氏一族與鳳王有著深刻的仇恨,但究竟何起,她也不清楚,隻是聽鳳一澈說起,所以當時花鳳穀才會被鳳王派來的人毀滅,而不單是因為她和鳳一澈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