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1 / 2)

司徒奉劍輕輕一笑,轉到她身前,深深看進她的眼睛裏:“是啊,怪不得青國敗了,青國主將尚且如此,何況兵士?他們潰不成軍,答應酈國的割地求和,還遣了使者說要和酈國和親。”

她垂下眸光,雙手垂在裙擺間,手握成拳,側身越過他,淡淡道:“朝廷大事,何必跟我說?”

司徒奉劍不讓她走:“來和親的也是夏侯涼。——你,就沒有什麼話想說麼?”

魏小雙蹙眉,有些生氣:“你要讓我說什麼?”

司徒奉劍緊緊的盯著她,眸光迫人:“我說了這麼多,你還不懂我要說什麼嗎?你跟他,你跟夏侯涼,到底怎麼了?”

她倏然抬眸,眸中隱有水光,聲音有點大:“你何必要如此逼我,你不是什麼都查清楚了嗎?——讓我難受你覺得很高興麼?”

司徒奉劍聞言,忽而勾唇一笑,眸中幽深難測:“你難受就說明你心裏還有他,我隻不過是讓你認清你的內心而已。”

魏小雙蹙眉,瞥了他一眼:“你出去了一趟,回來以後嘴怎麼這麼毒,你要是再說,我就要趕你走了!”

他忙擺手,不再說話了,隻端起茶杯喝水:“你還說我嘴毒,我現在才知道這世上誰嘴最毒了!沒想到那夏侯涼都是敗軍之將了,說的話還那麼難聽,我現在算是知道你為什麼會離開他了,要是我,我也會離開的!”

魏小雙瞪他:“你還說!”

她順手拿起門邊的大掃帚就去趕他,司徒奉劍邊跳邊道:“喂,你還真趕我啊!”

魏小雙丟了掃帚,站在店內警告他:“你要是再提他,以後就不要進我的麵館來了!”

司徒奉劍看了她一眼,整了整衣衫,卻笑道:“我凱旋歸來第一個見的就是你,沒想到你居然趕我走,罷了,那我就走了。對了,我今兒高興,你記得備好酒菜,我晚上要來你這裏喝酒!”

他粲然一笑,當真轉身甩袖走了,魏小雙站在那裏,突然想起有一句話忘了問,她想問問,他可曾受傷?

當晚皓月當空,小小的後院裏涼氣逼人,她想了半天,還是把酒菜安置在了客廳裏,吳媽和清源操勞一天,本來都要陪著她的,卻都被她趕去睡覺了。

桌子上擺著的酒壇裏散發一股香味,她嘴饞,自從有了孩子,就什麼都想吃,此刻無人阻攔,她就倒了半碗酒在碗裏,這是清源去外頭買的竹葉青,她沒喝過,被那味道饞不過,忍不住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很清冽的味道,喉間就像吃了冰激淩一樣,涼涼的,可是,少頃之後,又是辣辣的,她吐吐舌頭,放下酒碗,到底還是喝不慣這樣的味道。

時間慢慢過去,她這後院臨街,可現在卻聽不到人聲了,望著已經放涼了的飯菜,她起身回屋披了一件外衣,又去剔亮了燭火,望著燈下搖曳的孤影,自己低低一笑。

他不會來了,當時定是一番戲言,可笑她卻當了真。

她斂眉將那飯菜都倒掉了,將那竹葉青收回屋中,剛走進去,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酒壇子,清冽的酒水清晰的照出她的影子,她一愣,覺得這樣冷冽的酒不適合那樣張揚的人來喝。

心裏竟暗自慶幸,幸好他未來,不然,定會抱怨這酒不夠醇烈。

這樣清冽的酒不適合他,可當他說晚上要來喝酒的時候,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竹葉青。

司徒奉劍又是一連幾日的沒有消息,她不問,吳媽和清源也不曾說起,隻是青國王爺夏侯涼親自來酈國迎接和親公主的消息鬧的滿城風雨,就算她不想知道也是不能的了。

站在有點點陌生的街道上,她已經有十多天沒出來了,不為別的,就怕遇見夏侯涼,聽說酈國公主日日陪著他逛皇都,她不想恰好就遇見。

今天出來是迫不得已,她要去例行複診,讓醫官看看她腹中的孩子。

“夫人的脈象,比從前好多了,隻是還要多注意調養,切不可再勞累了。”醫官診脈良久,才這樣囑咐道。

魏小雙收回手,放下衣袖,抿嘴笑道:“我知道了。”

那老醫官邊寫方子邊又囑咐道:“夫人體寒,在府上還是要少觸碰涼水,盡量不要慪氣鬱結,不然對腹中孩子會有很大影響的。”

魏小雙含笑應了,拿著方子就要去抓藥,老醫官卻微笑問道:“下次夫人來時,還請和夫君一起前來,老朽有些事要給他交代。”

魏小雙一愣,麵沉如水:“我夫君早就死了,你若有什麼囑咐,一並與我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