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鐵嶺鎮地處嘉魚縣西南,是嘉魚的一個經濟較為貧困的鄉鎮。
胡季山老人家住石泉村,路人指向村頭那幢最齊整的房屋告訴王英,那就是胡大師的家。
王易是在上午10點多到的。
三層小洋樓的屋前停放著好幾輛外地牌照的小車,進到屋內,收拾整潔的客廳還坐著幾位客人。
裏邊有一間類似辦公室的場所,一對夫妻模樣的中年人,正在恭謹地聽那位須發全白的老人解說他選定的黃道吉日。這兒的方言謂之西南官話,王英能聽懂但講不好。
隨著他進門,便有位中年大嬸招呼他在客廳坐下喝茶。先到的哪幾位瞅了他一眼,依舊跟同伴小聲聊著。
從他們的言談中透露,遠近聞名的胡大師擅長看風水屋場,掐算黃道吉日,近幾年腿腳不便,很少出門了。據說前些年,不光是附近幾個縣,遠到湖南,四川都有人來請他出山。
他坐了一會,後麵還來了兩位客人。輪到他時,王英笑笑示意先讓後邊的人進去,他不急!
直到臨近午飯時分,這些個客人才滿意地走了。老人的小兒子過來攙扶著他出來吃飯。老人見了還在客廳等候的王英,他有些奇怪!一般來說,來辦這事的大都是中老年人,有年輕人也是隨家裏長輩一塊來的。
“胡道長你好!在下王英,剛從九宮山來這有要事相詢!打擾了!”王英行了個道教禮儀。
聽他說起九宮山,而且那禮儀行的很是規距。老人眼睛一亮道“小夥子有何事要問,還請直說!”旁邊他兒子笑著對王英道“馬上就吃飯了,走,一起去吃飯,有什麼事待會說不遲呀!”
“那就謝謝大叔了!”王英也沒推辭,把拎著的兩瓶五糧液遞了給他。“這是在下的一點小小心意,請務必收下!”老人和兒子推辭了番才收下禮物。
上了席,老人簡單介紹了下。他有三個兒子,都分家另過了。他的老伴早走了幾年,現在他跟小兒子一家同住。剛剛在客廳招呼他的就是他的兒媳,一位36.7的中年農村婦女,但穿著明顯比同村的那些婦女好的多!現在開了學,孫子孫女都在嘉魚縣城上中學,要周未才能回來住上兩天。
還俗幾十年了,老人對於山上學的東西並未丟下,事實上這些年來也是以此謀生的。飯桌上,老人像打機鋒地與王英聊了起來。對道家純理論的東西,王英真比他懂得多。有問必答!說得這些知識精深到老人連連點頭!
當作他的兒子媳婦,王英並未來表明來意。吃了飯,老人要休息一會,王英便在客廳閑坐,看著隨身帶來的道家書籍。
待老人起來,王英便到他的那間屋裏對他說了自己來意。
首先,他把自己的身份證明取出來給老人看過。說自己有位叔公剛從從海外歸來,現在申江定居。在海外他的好友曾經囑咐過叔公,一定要替他找到師門。師父道名他不曾得知,隻知是位九宮山老道長。會武功,懂醫術,60多年前都是上了年紀。
老人擄著那一縷白胡子,沉吟著久久不曾開口。
深思了許久,他還是搖搖頭。他說了說自己的情況。老人9歲那年,因家境貧寒,家中兄弟多人,他的父親便通過九宮山下的親友,央求道長白世清收列門牆。上山後,他便隨師父學道。直到1972年,在當時的破四舊運動中,強行還俗了。那一年他三十九歲。這意味著,老人在山上呆了近三十年。曆經抗日戰爭,內戰,全國解放,再到後來的多次運動。除了破四舊外,跳出了三界五行的出家人,生活還是相對平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