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莫可奈何地歎一口氣,起身走到他身前,扶他起來,“起來吧,朕就知道留不住你。你小子跟我年輕時候一模一樣,喜歡閑雲野鶴的生活,對名利厭煩之至。當初,要不是被逼無奈,朕也不會走上這個皇位。結果,得到了世間人夢寐以求的權力,卻辜負了太多太多的人。”
“父皇,請別這麼說,不是您當初的登帝,怎會有今天的國泰民安。上位者有太多的無可奈何,兒臣理解。”一句話化解了父子幾十年的仇怨。朱啟知道,他並非故意辜負他娘。這就夠了……
“我已將你娘的墳遷到皇陵,並追立她為貴妃,這樣,你娘也可以瞑目了。”朱棣兩眼眺望窗外,眸中深藏久遠的甜美記憶,那模樣,好像在思念著誰。
朱啟動容地再次跪倒在地,這一次,連同從來不跪的紫蘭也跪了下來,兩人一同磕了三個響頭,感謝朱棣的善舉。
“謝父皇為我娘所作的一切。”
“唉,起來吧,別總跪我了。最起碼,在你們臨走之前多陪陪朕吧。朕也好與小孫子多聚幾天。”朱棣有些感傷地說。
陰暗的房間裏,女人猙獰的麵孔尤為恐怖。
“為什麼?為什麼霍紫蘭那賤人還沒死?為什麼他又找到了她?為什麼我就是不行?”狂亂的聲音配上猙獰的麵孔嚇地另一人不住地後退。
“想跑?你要跑去哪裏?都是你,要不是你不爭氣,他早就是我的了,你這個沒用的死瘋子。”猛地竄上前,揪起她的頭發,女人不留情地盡情折磨她以抒發心中的恨意。
“以為我會就這樣放棄嗎?等著吧,你們會後悔的,你們一定會後悔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麼,你說什麼?朱啟回來了?他沒死?你說的可是真的?”上了年紀的男人突然爆出一吼,又覺不對,忙把聲音降低,“你不是說他已經死了嗎?怎麼又活著回來了?”
黑衣人冷冽地看了他一眼,“我們的確已經將他打成重傷,甚至一路尾隨,知道群醫無策,便以為他必死無疑,誰成想他會有起死回生之力,不但活著回來,甚至帶回了妻兒。”
中年男人用力拍了下桌子,力道之大甚至擊碎了桌上的茶杯。“可惡,你們這些飯桶,居然還讓他活著回來?該死,我就不該相信你們這些飯桶。”
聞言,黑衣人的眼色更黯,寒聲警告,“說話注意點,再敢有汙蔑我們的言辭,我馬上讓你去見閻王。殺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中年男人一顫,縱有再多的不滿也不敢放在嘴上說。唉……像他們這種沒人性的東西,他惹不起啊。
走出宮門,在上馬車前,朱啟看見李智,遂問,“交代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李智慚愧地低下頭,“請爺恕罪,至今還沒有一點頭緒。”
朱啟不甚在意地道,“盡力去查,查不到也沒關係。反正他們以後再想傷害我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你就大膽去查吧。”
李智點頭,沒有與他們一同回府,而是自行上了馬,向另一個方向飛馳而去。
回到府中,朱啟奇怪地發現府中多了許多人,而且都是些熟麵孔。
這時,老管家笑意盈盈地走了過來,“爺,他們聽說您沒死,又自動回來了。”
朱啟點點頭,沒想到這京城中的消息傳播得如此之快。
忽然,身旁的紫蘭爆出一喊,“春兒,夏兒。”
聽到召喚,兩個小丫頭忙跑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主子,您可回來了,嗚嗚嗚……主子,奴婢好想你。”春兒還想說點什麼,卻因為止不住的淚勢哽咽地說不出話。
將孩子交到朱啟之手,紫蘭上前扶起兩個衷心的丫頭,“跪什麼?不是告訴你們不要跪的嗎?”
“唔,主子,奴婢太高興了,還以為您出事了,又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春兒邊哭邊說,惹來紫蘭的輕笑。
靖王府再次恢複以前的熱鬧景象,每一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光暈,看在陰暗處的人眼裏,好不嫉妒。
高興吧,你們也高興不了幾天了。朱啟,霍紫蘭,我一定要讓你們為你們的愚蠢付出代價。
這一天,朱啟被急召到宮中,說皇上找他有事相商。
朱啟一走,春兒,夏兒立刻跑到內室,逗著小主子玩。
“主子,我覺得小主子長得都不像你誒。”春兒翹著小嘴,有些不滿這個發現。
紫蘭不以為忤地聳聳肩,“沒辦法,他爹的基因太好,就把我的擠跑了。”
“基因?那是什麼?”春兒不明就裏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