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洋洋的陽光悄悄打在她的身上,一道傾斜的影子漸漸拉長,蓋在了對麵床上,一個酣睡中的獸人少女身上。
感受到臉頰上隱隱約約中的溫暖變得有些陰涼起來,獸人少女慢慢睜開了惺忪的眼睛,恍惚中,看到了對麵一個身著白袍,端坐的身影。
兩點刺眼的金光反射到獸人少女的眼中,下意識地以為,坐在對麵,看著自己的,是那個熟悉的人。
“問少主……”獸人少女微張著唇,聲音有些模糊不清,像是初生的寶寶,咿咿呀呀的說話。
有那麼些,像是那個字的發音,也隻是像而已。
不管她聽沒聽清楚,這一聲,在這寧靜午後的房間裏,是那麼清晰。
“我不是。”她開了口,聲音還是那麼清冷,卻或多或少的,帶了些溫度。
獸人少女像是在三伏天時吹了涼風,渾身一個激靈,連忙瞪大了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
“是你!之前那個女孩!”
出現在獸人少女麵前的,並不是熟悉的他,而是此前,在樹林裏糾結要不要掩飾一下自己獸人身份時,遇見的那個,有著超長湛藍色長發的冰冷少女。
“是。”湛藍少女點點頭,淡淡地說道:“虛瑾寒。”
“嗚呀?”獸人少女愣了一下,忽又反應過來,湛藍少女應該是在說,她自己的名字。
“我是安安。”
虛瑾寒再點頭,就沒有說話了,隻是直勾勾地盯著安安。
一雙琥珀色的眼眸,倒映著安安納悶疑惑,起身穿衣的模樣。
“我衣服誰脫……”安安坐起來時,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製服竟被人脫換了下來,換上了往日穿過的睡衣。
整棟小別墅裏,就隻有自己和夢柏問居住,之前又是在夢柏問的腿上睡著的,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誰給換的了。
嘟著嘴,心裏暗道又被占便宜了的安安,走下床,毫不避嫌的穿起了放置在一邊,整理擺放得很整齊的製服。
全程直盯著安安的虛瑾寒,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將安安含苞待放,初具規模的身子,盡數收納。
過了一會兒,換上衣裝的安安坐在床沿上,這才向虛瑾寒發問了。
“問少主人去哪了?我沒有嗅到他的味道。”
虛瑾寒搖搖頭,說道:“不在,山院。”
要不是虛瑾寒說話的中間有停頓,安安真就摸不著頭腦了。
對於行教院的山院,安安記得曾聽夢柏問大概說過一些,簡單來講,那裏是一個有著許多外人不知道的秘密的地方。
尤其記憶猶新的,是夢柏問說到最後的時候,還狡黠地笑了一下,說了一句讓安安有些發怵的話。
“反正你記住,那裏是該進的人,才能進去的地方,畢竟外人這個詞,範圍還是很廣的。”
“問少主去哪裏做什麼啊?”安安抱著自己的尾巴,歪著頭問道。
“有人約。”
虛瑾寒可能是長期保持著麵無表情的樣子,就連說話的時候,嘴唇張開的弧度都不大,要不是聲音清晰,咬字有力,安安真的會懷疑,她到底有沒有開過口。
“我能知道,是誰約他嗎?”安安有些膽怯地問道。
對於眼前這個,渾身上下,無時無刻,都在散發著一股冰冷氣息的少女,安安始終有種畏懼的感覺。
或許,這是獸人族,源自最初血統的本能吧?
“我的老師。”虛瑾寒貌似猶豫了一下,眼神有了一瞬間的閃爍,還是微張著嘴,說了出來。
安安哦了一聲,一時沉默下來,低著頭把玩起自己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