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要敢認。做錯事不怕,怕的是不敢承擔錯誤。”夢柏問掃視三人一眼,沉聲道:“現在,你們給我向他道歉,聲音要響亮,咬字要清楚,明白?”
“明白。”三人朗聲應答,又同時看向台上少年,咬緊牙關,緊握雙拳,齊躬身喊道:“這位同學,對不起了。”
“嗬,有點意思。”台上少年嗤笑一聲,背起雙手,打量著夢柏問。
眾學生一見這少年,毫無任何禮數的漠然處之,絲毫沒有將方石三人的抱歉放在眼裏,更是群情激憤起來。
不少知曉的更多的人,紛紛為方石三人喊起了冤。
“夢柏老師,方石三人挑釁那個混……那個人,是他們的不對,可您是不知道,他們三人挑釁他,也是有原因的。”
“就是啊!夢柏老師。要不是那人昨天百般欺辱我行教院的學生,還屢次調戲女同學,他們三人也絕不會挑釁於他。”
“學生敢以人格擔保,方石同學是一與人為善,樂於助人,爽朗仗義的人,絕不是那種無事生非,無理取鬧的人。”
“對呀,學生也敢為杜明同學擔保。”
“學生敢為特木勒同學……”
“夠了!安靜!”夢柏問朗聲一喝,壓下眾人的喧雜,平淡地掃視眾人一眼,道:“我記得我告訴過你們,謹言慎行的道理。”
“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由著性子胡來。在行教院,無可厚非,你們都是學生,本就是來學習的,我們作為你們的老師,可以原諒你們。”
“可到了外麵,像今天這樣的委屈、悲憤,會少嗎?在這樣一個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時代裏,太過天真,毫無思量,你們就是在找死!”
“可是……”還有學生張大嘴,高舉著手想要說什麼,卻被夢柏問一指,硬生生給壓了回去。
“你們覺得不公平,對嗎?”夢柏問放下手,見眾人皆是沉默不語,深埋著頭,雙拳都握得緊緊,哼了一聲,朗聲道:“怎麼,認都不敢認了?”
“對,不公平!”眾人齊抬頭,一雙雙的眼睛裏,滿是憤懣的淚水。
“這就對了,不公平就是不公平。扯再多的犢子,都***是不公平。”夢柏問瞧著眾學生錯愕的眼神,說道:“可你們有本事反抗這不公平的待遇嗎?有嗎?”
“尊師重道,這在行教院,是你們絕不可違背的條例,所以我現在怎麼說你們,怎麼逼著你們,你們都得認,都得順。”
“但是呢?但是現在我要給你們一個假如。”
夢柏問伸手一指,直指向練武場上的少年,道:“假如,你們打贏了他,現在,他敢對你們冷嘲熱諷嗎?他敢這般驕傲,這般目無餘子嗎?”
“假如,你們打贏了他,現在,我需要讓你們覺得憤懣不平,覺得委屈不甘嗎?這一切,歸根結蒂,是你們自己沒本事,找不回場子,犯了錯,還死不承認。”
眾學生聞言,皆是無顏以對,又一次深埋下頭,羞愧不已。
“有三個錯誤,我必須得給你們講清楚。”夢柏問稍微緩了一口氣,道:“一錯在,他人侮辱行教院,你們不該當其麵,惡言相向,丟了素養。”
“二錯在,他人實力強悍,敵對不過時,你們不該當其麵,同室操戈,徒讓人看了笑話。”
“三錯在,他人犯錯,自由他人之師教育,你們不該當其麵,質疑問難於我,白讓人找了借口,護了犢子。”
言訖,夢柏問長歎一聲,看向另一邊,說道:“您也看夠了,可以出來了?”
眾學生一愣,抬起頭來,順著夢柏問的目光看了過去。
“哈哈……”隻見一鶴發鬆姿的老者,杵著拐杖,從人群中緩緩走了出來,一邊大笑著,一邊打量著夢柏問,點頭行禮道:“老朽查(zha,一聲)朗,第一院師教先生,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