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似乎有腳步聲傳來,幾人借著院中的黑夜的掩護,跟著那人進了一間發黴的鬥室,聽到裏麵有聲音傳來,知道這就是絕殺樓的入口。
紫魈無聲的解決了那人,換上了衣服,提著頗有分量的食盒。幾人順著地道,借著幽暗的火把一路往前。
來到地道的盡頭,夜魅眼尖的看到身旁一處凹陷的地麵,手掌輕輕的覆上去,在地道的左邊就出現了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石門。
紫魈走進去,才發現裏麵別有洞天。
等了半晌,裏麵毫無動靜,幾人依次進入,才發現裏麵竟是一處占地廣闊的水牢,隻關押著一個人,一個沒有了臉皮的老人!
聽到有人靠近,那個臉上沾滿血跡,血肉模糊的老人轉過頭來,緩緩的睜開眼睛。
“你是二小姐嗎?”聽到老人的聲音,冷若塵愣住了,這明明就是城叔的聲音!可是怎麼可能呢?
“你是?”
“我是你的城叔啊,二小姐,你和夫人長得真是一模一樣。”許是好久沒和人說話了,被關在水牢的老人語速特別緩慢,而情緒顯得特別激動,哽咽的哭聲止也止不住,一直回蕩在這個陰冷的水牢中。
冷若塵拔出腰間的長劍,灌注十分的內力,飛入水牢,隻兩下就砍斷了纏在老人雙足的鐵鏈。
“二小姐,您承認我了?”看著那粉紅的眼淚,冷若塵十分不忍的拿了金創藥塗在他臉上的傷口上。
看到食盒中的參湯,才知道就是這個才吊住了老人的最後幾口氣息,否則被剝了臉皮的老人不堪折磨下,恐怕活不長。
再看到食盒中的刮刀,冷若塵才明白為何老人臉上的傷口總是血肉模糊的不能結痂。
拿了柔軟的棉布幫老人裹好了傷口,幾人又原路返回,走出鬥室,就看到一群黑衣人團團圍住了他們一行人。
“你是絕殺樓樓主?”冷若塵半眯了眼睛,心中的怒氣急劇上升,不管那老人是不是城叔,這樣殘忍的對待一個老人家都是她決不能允許的。
“我是。”絕殺樓樓主的聲音明顯和第一次聽到的不一樣。
“千變魔君?”冷若塵試探的開口叫道。
“我是。”黑衣人的極力掩飾沒有逃過冷若塵和皇甫君臨的耳朵,此人並不是絕殺樓的樓主。
冷若塵提劍,一劍刺過去,此人雖然不至於手忙腳亂,但是跟那天在慕容山莊外的山坡上見到的那人武功明顯差著一大截。
“你不是絕殺樓的樓主。”冷若塵停下,手中的劍收回。
“我怎麼不是?”黑衣人眼中的驚慌一閃而逝,卻已被冷若塵等人看在了眼中。
“起碼你不是千變魔君!”冷若塵冷笑,“慕容莊主,別來無恙了。”
“我……”黑衣人沒有料到冷若塵會這麼快就識別自己的身份,在開口的那一瞬間,就知道自己的偽裝已被冷若塵識破了。
黑衣人拿下臉上的黑紗,果然就是慕容長。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絕殺樓樓主?”慕容長麵露厲色,陰狠的問道。
“你的聲音,還有你花園中假山裏的金子。”冷若塵笑了,“這絕殺樓樓主其實我也認識,就是你的父親慕容城。”
冷若塵一麵說著,一麵分心觀察著老人的神情。在她拆穿慕容長身份的時候,老人的眼中滿是見到兒子的激動;當她又拆穿絕殺樓樓主的身份時,老人的眼神裏是不敢置信和痛苦。
“既然你已經知道所有的事情,就決不能留你再活在這個世界上。”慕容城的話音剛落,圍著他們的黑衣人就亮出了手中的武器。
“是嗎,你看看他是誰?”冷若塵說著,將老人推到了慕容長的麵前。
“他隻是個懦弱的背叛者!”慕容長厭惡的看了一眼站在他麵前,不敢露出臉來的老人。
老人的嘴唇蠕動著,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隻得伸手去懷裏取出一個木雕,顫巍巍的手將那木雕遞給慕容長。
慕容長看到那個木雕的時候也愣住了,那個很簡單的木雕上,因為沾滿了紅色的鮮血而顯得髒兮兮的,可是慕容城卻不嫌棄的將它拿在手中,摸著熟悉的線條,慕容長哽咽了。
在幽暗的燈火中,慕容長眼中不由的落下了眼淚,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老人:“你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