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璿仰頭,見自己說了這麼多,司昂居然一句也沒有聽進去,還是這般悠閑自在氣定神閑。蘇夢璿鳳眸一瞪,無力說理,隻是焦急的問道:“司昂,你眼睛在亂眨什麼?你還沒有說現在情況究竟怎麼樣了。”
不在戰場,永遠不知道戰場的可怕。
蘇夢璿雖然不在戰場之上,但也是極端厭惡那些殘肢斷臂,沒有生命火種的將士。古來征戰幾人回,萬裏沙場,白骨成堆,客死異鄉者不知凡幾。而埋骨邊疆之士,又徒熱多少傷心熱淚。
所以,她討厭戰場,討厭殺戮,卻更討厭自己無能為力。蘇夢璿心下越發的煩悶不安,她焦躁的跺著步子,來來回回走動。一想到無辜的生命之光一顆顆的隕落,她便無比的沉痛問道:“可否阻止戰爭?”
“阻止?未嚐不可,但是吞並對方,統一大陸是雙方皇上的夢想。他們不可能放棄這個機會,娘娘,認為自己有這個魅力阻止得了嗎?”司昂冷笑。這場戰爭根本就是意料中的事,就算他們不再此時發生,也會在不久將來的發生。
是的,碧逍遙要天下,軒轅炎一樣要天下,他並不是那般沒有野心的男人。蘇夢璿微閉雙眼,眼中掩藏不住的疲憊,半響,蘇夢璿沉聲道:“帶我上戰場。”
司昂掀起下擺,沉聲說道:“敬遵後命。”
護城河中清水漣漣,碧波依依,風吹草波海連綿。燈火通明大帳中,歐陽嘯剛硬的臉冒著颼颼的寒氣,碧逍遙是瘋了嗎?他以為自己有多少將士,在這平原地區,雖然他們比較占優勢,但是同樣無法攻近軒龍。
“報——!”一個傳令兵驚慌莫名的跑到大帳之中跪地。
“說!”歐陽嘯冷聲道,還有豔後不見蹤影,豔皇重傷在床,更不好的消息嗎?
“稟將軍,我方糧草路經邊境被劫了。”傳令兵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當下沉聲的說道。在這個局勢動蕩的時候,後方無救濟糧草,無疑是對軒龍軍隊的沉重打擊,這上萬的士兵要以什麼為食又如何有體力抗戰。
歐陽嘯頓時眯起眸子,碧逍遙的江湖手下開始動手了嗎?緊握的手掌有一下每一下的敲著桌麵。規律的敲擊聲一聲聲的震得在場的參將以上的將領心髒突突的跳動,傳令兵緊張的看著沉冷的將軍,喉頭頓感幹澀的咽了咽。
一位大胡子將軍的那濃密的黑發之下浸染出一行水流一般的汗水,胡子拉渣的抖動著。心似打鼓般震動不已,他頓時吼聲如雷的大叫:“大將軍,你說吧,現在這個帳要怎麼打?豔後還在逍遙國境內,按照豔皇的意思,我們又不能進攻,這不是憑白折斷士兵的手腳嗎?不能進攻,被動挨揍誰願意啊。”
“是啊,大將軍,你還是做個主吧,我們不能再窩著這股邪火了。”
“對啊對啊!不能進攻簡直憋屈死了。”
一聲聲此起彼伏的勸攻戰開啟,如今窩火的不止是各位將軍,還有軍營中的士兵。如今他們後方的糧草都被人燒了,這不是想要害死他們嗎?
“夠了!”歐陽嘯眉頭一皺,大吼一聲。他也覺得不能再這樣了,一味防守,是兵家之大忌,要知道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然而他們的防守意圖,似乎被逍遙國的宵小看扁了,以為他們不敢出擊,居然進攻的越來越頻繁了。
歐陽嘯沉聲道:“你以為我不想進攻嗎?若不是逍遙國國主欺人太甚,暗中將豔後掉包還不算,還要強娶皇後。而皇後被救回後,居然還打著這個借口,攻打軒龍。可是,豔皇昏迷再三交代,切勿進攻。”
大胡子怒目而刺,他這輩子就沒有打過這麼窩囊的戰爭,被動挨打,還不能有怨言。他煩躁的揉著那頭本就淩亂的頭發,咒罵道:“都是那什麼豔後,簡直就是禍水一個,迷了皇上心智還不說,居然還引起兩個戰爭。哼,也不知道是哪個狐狸精,不要讓本將見到她,否則……哼!”
大胡子眼中凶光一閃,將否則的話語以冷哼結束。
歐陽嘯也百般不解,為什麼皇上要下如此命令,這不是讓他們活活走向死路嗎?所以,對於大胡子的話,他不予嗬斥,因為他也是如此認為。什麼女人這麼重要,就為了她還得軍中將士損失不少,這口氣連他都忍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