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見過皇後娘娘。”幾聲中氣十足的聲音頓時朗朗出聲,眾位高大之人頓時在蘇夢璿麵前矮了一截。

“平身,歐陽嘯,立即帶我去見炎!”神色一緩,蘇夢璿又滿心焦急的看著軒轅炎。他怎麼樣了,他不會有事吧!

可以說,她之所以會來這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軒轅炎,若是沒有他,她不會有那麼強烈的求生意誌,若不是他,自己也不會在這個世界找到自己生存的意義。

漫無目的的生活已經過去,現在每一天每一秒,她都要努力的珍惜。因為這是他心靈的呼喚,靈魂的追逐。她在時空夾縫之中,他都能將她追回,喚醒她腦中沉睡的記憶。而現在該是她努力愛他的時候,是她用靈魂回報他的時候。

歐陽嘯擔憂的看著蘇夢璿,炎的狀況非常不好,他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渾身是傷奄奄一息。他長歎一聲,轉身大手一掀,大帳中頓時飄入一股濃重的中藥味。

帳子不大,貌似二十來平的樣子,大帳之中地上鋪著一張精致的繡紋地毯,一個精致的箱櫃安放入口之處。正對麵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簡陋的木床,床頭之上一個衣架落寞的掛著一件鎧甲,而那床上之人卻呼吸微弱的躺著一動不動。

軒轅炎臉色蒼白,嘴唇幹裂,額頭、肩頸、胸膛,無一處不是包裹著厚厚的棉布。而那顯眼的赤紅仍舊將那棉布染成一道道傷痕。蘇夢璿腦袋轟然一響,幾欲暈倒,她猛然衝過去握住他的脈搏。

手指觸及一片冰涼,她忍不住的將手一縮。好涼!炎的身體怎麼會這麼涼。

蘇夢璿暗自咬牙,細細的感覺著那微弱的脈搏跳動,一下一下,而後停滯許久又來一下。蘇夢璿眉頭緊皺,拉開被褥,看著棉布之下的身體,真是破敗不堪,讓她心疼。閉上沉痛的眼睛,蘇夢璿能夠想象得到他浴血奮戰的樣子。

驀然俯下身去,耳朵帖服在他的胸膛之上,心跳還有,身體卻冰涼的可以。掀開他的眼皮,瞳孔渙散,臉色蒼白,身體冰涼,這是失血過多的征兆。蘇夢璿輕輕的挑起他腰腹上的棉布,一個猙獰的傷口頓時出現在她麵前。天啊,一個十寸長的傷口,皮肉都向外翻開,裏麵的內髒都可以隱約看到,這古代的醫生就僅僅是將血止住,用棉布固定?

“司昂,立即給我拿些繡花針、棉線、烈酒、紗布來!快!”蘇夢璿的心冰涼冰涼的,若是她沒有來,軒轅炎還要承受多大的苦,這樣的一副殘破的軀體,能活到什麼時候。他是不是就要這麼一點一點流失掉生命?直到接她回來的一天。

一直跟隨蘇夢璿伸手的司昂頓時提氣往外跑去,繡花針、棉線、紗布、烈酒等物隻有去女子住處才有,而整個軍營中也隻有女子軍團那裏才能找到。

“炎,支持住,我來了!我不會離開你的,你要堅持住……”蘇夢璿摩挲著軒轅炎那張蒼白的臉,一雙鳳目緊緊地盯著軒轅炎說道。

歐陽嘯神色一動,心裏說不出的複雜,如果說剛才他還不明所以的認為眼前的女人是千夜。那麼現在他就十分確定,這人就是軒龍國的皇後蘇夢璿,不管是她的樣子、神態、還有語氣,沒有人能有蘇夢璿那種獨特的氣質。除了軒轅炎,他不知道什麼人能夠引起她這般的關注,甚至哀切的神情。

“娘娘,東西拿來了。”不多時,司昂拿著一堆東西出現在蘇夢璿的身後。他手中除了蘇夢璿所說的那幾樣,還要有個瓷碗和一套蘇夢璿救人必備的銀針。除此之外,為了免得再跑,他還拿了一些蘇夢璿研製的止血散。

蘇夢璿站起身,完全將被褥掀開,沉聲的說道:“司昂留在這裏幫我,其他的人都退出帳外。”

“我要留下。”話音未落,歐陽嘯就大吼出聲,軒轅炎不僅是皇帝,更是他的兄弟,他又怎能不擔心他的安危。低頭看了一眼軒轅炎慘白的臉,朗聲道:“他是皇上我是臣,我不能幹等著什麼也不做。更何況他還是我的兄弟,我更不能離開他。”

深呼吸說出自己最想說的話,一君一臣,是臣子更是兄弟。天道都是帝王無情,卻不知帝王的孤寂與心寒。一方麵他們是君臣,一方麵又是從小長到大的兄弟,歐陽嘯也更加清楚自己必須麵對的什麼。現在隻要他能活,要他做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