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入宮已是深夜,這一次,晴天白日,晨安宮便是一覽無遺的映入眼眸中。
宮苑前,綠樹成蔭,粉牆環繞,青瓦花繞,西北角隙,引得一脈清水隨意,入口處開溝尺許,愈是往內,水流縈繞,灌進後院,便成小小一湖,湖麵點綴幾塊太湖石,一旁設一處花圃,奇花異草,牽藤引蔓,翠色盎然。
沈靜琳臥榻在鳳床上,閉目微恙,她的身前不遠處,兩個小皇子安靜的寧睡著,乳母在一旁輕搖小床,屋內,檀香彌漫,有股淡淡的花草清香,安神凝氣。
“大姐。”沈靜瑜輕喚一聲。
床上閉目之人刹那間睜開雙眼,精致美豔的一雙鳳目細細打量了一番不請自來的她,冷冷揮手,撤退眾人。
偌大的宮殿,除了那悄然飄蕩的香縷,便是兩人相對無言的沉默。
“貴妃雙子,留得一席佳話,辰王妃接生,引得一出史詩。不知是本宮借了你的名,還是你借了本宮這場東風,總而言之,沈相兩女永垂離國史書,真是妙哉妙哉。”沈靜琳微微挪動身子,傷口還是一股燒灼般的疼痛,而這一切全拜這個庶女所賜。
“大姐,你還是好好養傷吧,那些有的沒的,等你傷好了再去想吧。”沈靜瑜站在一側輕輕的捏了捏兩個小皇子柔軟的臉蛋,嘴角輕撫上一抹甜笑,那一日還是兩個醜小孩,幾日不見,竟變得如此漂亮可愛惹人親憐了。
“是啊,真是可惜了,否則今日宮中之事本宮怎會錯過,更別談那皇室的汙點了,真是太可惜了。”沈靜琳似笑非笑的注視著沈靜瑜手中動作,雙手早已捏緊成拳,真不得生切了那雙沾染了她鮮血的手。
沈靜瑜生疑的問道:“什麼太可惜了?”想起辰王的話,難道真的有什麼大事發生?
“你嫁入辰王府竟不知跟辰王最親近的四爺之事?”
“奕王?”沈靜瑜猛然醒悟,剛剛軒轅皓說了一句什麼未婚妻?
“今日奕王帶著他的寶貝男寵一同入宮了,你不想去看好戲?”沈靜琳說的隨意,卻是讓聞著有意。
沈靜瑜心底一沉,安然居裏發生的事不是無風不起浪,難道季神醫愛慕的真是奕王,那奕王今日入宮攜帶的那豈不是……
“奕王會先去太後殿,碰巧了太後殿離晨安宮不足兩個宮殿距離,如果現在過去,或許還有可能看到奕王大戰羽林軍的好戲了。”
沈靜瑜皺了皺眉,僵直的挺直後背,微微頷首跪安:“大姐,我過去一下。”
她不是想去看什麼好戲,隻是擔心季聹宇,那個出塵不染的男子,那個穿的一襲白衣勝雪桀驁不馴的男人。
沈靜琳嘴角輕揚笑意,合掌一拍。
“主子。”一人獨跪在地。
“辰王不在,皇上早已調軍去了太後殿,如此機會,讓她那張還未出俏的臉徹底成為一種絕望。”
沈靜瑜一路加快速度,雖然相隔不遠,但皇宮內院錯綜複雜,走了半天,竟發現自己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