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尚穆三指扣上,平心靜氣的把了把脈,不由自主的長歎一聲。
見他歎息,軒轅皓心神一緊,“前輩,能治嗎?”
“懷胎快月餘有半,胎兒不穩,內傷淤血在胸,心脈受損,情況不妙,更何況她身體太過虛弱,胎兒如果保不住,恐怕她命也保不了了。”
“那怎麼辦?要一命換一命嗎?我給,我都給,求求前輩救救她。”軒轅皓護著她,將她摟在懷裏,怎麼辦?他的瑜兒該怎麼辦?
尚穆歎息,“先用藥吊著,等傷勢好一點,月份大一點,先催生孩子,至於續脈,隻得等孩子降世後,以內力輔治,可是到時候她體內的內力恐怕已然消失殆盡,沒有內力護體的她,如果強行注入內力,會適得其反,隻得走一步算一步,我先替她穩住傷勢,保住胎兒,你先派人煎藥,一日三次,不得間斷。”
軒轅皓拿著藥方,換來手下去煎藥後再回到屋子。
又是一陣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心底一驚,大步闊前。
一口血從她嘴角湧出,成塊成塊。
“是胸腔內積攢的淤血,吐出來後會好一點,這是上好的續命金丹,一顆藥可是價值連城,可她的傷勢最少需要十顆有餘,辰王想辦法讓人在皇宮內帶一點出來。這種藥一般都是大內禁藥,普通人是碰不得的。”
軒轅皓又轉身吩咐副將回京取藥,突然間轉身時,聽見屋內傳來的輕微說話聲,很淡很淡的聲音,好像是一陣風把支離間斷的話傳入了耳畔。
沈靜瑜睜著虛弱的雙眼,看著眼前飄忽不定的身影,嘴角露出淡淡一笑,“前輩……又……麻煩您了。”
“醒了?”尚穆放下金針,“這一次傷的不輕,要好好的修養一段時間了。”
“我……知道……前輩,我……的孩子……”
“沒事,我會替你保住的。”
“多謝。”
“可是你要知道孩子保住了,你會保不住的。”
“我……知道自己……受的傷……活……活不長的。”
“有一個法子能保住,隻是……”
“求您……別說。”沈靜瑜伸出手扣在尚穆的手背上,輕輕的寫下兩個字。
尚穆猶豫不決,卻見她淚光閃爍,微微的點點頭,“別想那麼多了,好好的養傷,會好起來的。”
門外,軒轅皓駐足,雖然他看不見她在他手心寫了什麼字,但顯然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保小嗎?自始至終都隻要孩子嗎?
季聹宇是在隔天趕到的,一路疾馳,不知跑死了多少匹汗血寶馬,索性,趕到了。
“師父,您在這裏?”季聹宇進門後便看見坐在屋內斟酌淺飲的尚穆,一時驚愕,如果早知師父在此,那他就不用連夜趕路,不眠不休,生生在十二個時辰之內趕到邊關。
“過來坐吧。”尚穆看見他眼底的眼圈,讓他坐下再說。
季聹宇坐在一側,本想去看看沈靜瑜的傷,但師父在此無所事事的飲茶,想必他的擔心都是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