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又哼一聲,索性背過身子去假裝沒聽見。我也失了興致,輕歎一聲,無奈笑道:“你是太子,高高在上,如何知道我們這些妓子的苦楚?彼時,你是攬月樓花魁的心上人,我不能也不會去貼上去。可是,我是妓子,我要掙銀子。縱然我不願,又如何?說句不好聽的話,若是今日太子攆了我,明日我也隻能繼續攀上哪一棵大樹。知道麼?我何嚐不想正正經經的嫁人生子?可是當初,一紙黃書就判定了我的命,我能奈何?”
一席話,早說得太子動容,然我卻不看他一眼,說完之後便掩了麵,冷冷丟下一句:“太子殿下高貴無比,我們這些妓子高攀不上。”說完就掀簾子下車,徑直往回走。
太子這才慌了,竟然顧不得這是大街,也下車來追我。當他拉住我那一刻,我忍不住唇角微微上揚。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我回頭,眼中隱隱有淚,我看著他,“嗬嗬”冷笑:“我為了爺的人,不惜舍了臉麵動用以前的情分,可爺卻覺得我水性楊花麼?既然如此,何苦來拉我?大街之上,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太子麵上一訕,手卻不曾鬆開,隻是兀自握住:“清音,我並不是那意思。總還是看你和三弟言語親密,有些不喜罷了。”一麵說著,一麵將我往車上拉。
這是大街上,我自然不敢太過了,所以也隻能任由他拉著上了車。隻是上車後,我也不肯再看他一眼,隻是冷著個臉,不理他。
太子越發訕訕,捏著我袖子輕聲問:“清音你生氣了?”
我隻不理會他。
“清音,我從來不知你並不喜天香樓,既是這樣,那不如我接了你一起住吧?”太子再言,聲音有些委屈:“你不說,我如何知道?”
“當不起,也不敢去。我是什麼人,該在什麼地方,這是不能改的。一日戶籍還在官妓處,一日不可離開妓院,難道爺不知道?說這話,莫非是諷刺我麼?”我語氣越發的冷,麵色自然也不好看。
“這個自然不用你擔心,我自有法子。”太子坦然一笑,露出幾分傲色,“清音你過段日子自然就知道了。到時候,你該如何謝我?”
我隻用三個字打發了他,讓他掃興無比:“我不信。”
太子聽我這樣言道,頓時有些惱:“到時候自然見分曉。”
我不在言語,隻是仍然露出一副不信模樣,不去搭理他。這一日,自然是不歡而散。而第二日,不等我早起,四王爺的人就來了,帶了一個讓我震驚的消息過來。而四王爺的意思也是質問我此事。